他忘不了那天在筵席上遇到她，她也不回地和驸走了。而他，连追上去的份和资格都没有。名分之隔，岂逊远山？

        将军依然不满，但既然表妹如此焦急，又这么说了，他也懂得见好就收，但还是吃味：“不见你对我这么在乎。”

        公主：“我，我现在没胃。晚些吧。”

        将军的神，又慢慢黯淡去。公主却扳住了他的肩，急急：“可是，你我相识十余年，我待你如何，你难不明白吗？若我无，又怎么会纵你胡来？若我无意，又何必与你纠缠！上元节的花灯，我从来只为你留着。”

        半晌，公主才轻轻：“表哥，我和驸的事，一时半会，没法说清楚。即便我说了，旁人……大约也不会懂。”

        公主有些失神，缓了片刻，才黏黏：“表哥，你走后，我想你了怎么办？”

        “你也说了，我们之间……深非常，难没了那一纸婚书，便什么也不算了吗？”

        终于送走了表哥，公主迅速整理了衣饰，胡乱摸了摸，自觉无异，才轻咳一声：“来吧。”

        公主腹诽，就凭他是我的驸，是公主府的另一个主人。她耐着：“表哥，别闹了，快走吧！次，次我去看你，好不好？”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担忧：“殿可是不适？能否容臣去看看？”

        里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又开始动起来。这次像一场酥的雨，滴滴答答地落在上，无声，柔几许。呻也如雨，湿而缠绵。直到微凉的了来，云收雨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吁吁地受这一刻的极乐。

        公主说不话。她当然记得他回征的事，可他回来后，神如常地上门贺她新婚，礼载了好几乘车。他从没和她提起这些。

        “表哥，你明明就是懂的。否则，你不会对我说这些。”

        将军抬望着她，鼻端全是她上丝丝缕缕的冷香。这张脸，这个味，他都很熟悉……时过境迁，他们都长大了，有太多东西随着光阴变改，也有没变的。他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声音沉甸甸的，坠了千钧的：“表妹。”

        公主一坐起来，应答：“怎么了？”

        她慌张地裹上衣服，对将军：“你快走！”

        将军想了想，：“那殿就随臣一同去吧。”

        不知不觉间，她已将他深深揽怀中。公主轻柔地吻了吻他的额，怜地看着他。

        夜深忽梦少年事，多少辗转反侧，左不过为了一句——为什么？

        他赢了，也输了。

        驸不说话了。

        将军：“我先来的。凭什么不是他走？”

        公主躲他怀里，怯：“北地太冷了。我怕冷。”

        公主回以同样烈的拥抱，严丝合，仿佛再也不会分开。她亲昵地抵住他的鼻尖，气息纠缠，又有些动：“表哥……”

        “可等我真的凯旋，你却已经同别人成亲了。”

        公主大惊，意识斩钉截铁：“不要！”

        公主继续：“你每次离京，我都亲自去送。站在城楼上时，我念着什么，盼着什么，我不信你一无所知。”

        将军看着他，伤有之，不甘有之，遗憾有之：“如果这是先帝的意思，我还能告诉自己是造化人。你是不愿的，你也有苦衷，你的心不在他那儿。可是——这竟然是你自己求来的。”

        “……”公主又说，“等一等。”

        将军笑了：“小气包。”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听门外有人唤：“殿。”

        当时轻别意中人。

        “表妹，我不明白！家世门第，前途功名，与你的谊，他哪一比得上我？你自己的决定，我不怪你，更不怨你！我只是想问：为什么？”

        是驸！

。

        哪怕是成婚之后。

        驸：“臣了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