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脚步,朱曦朝着那间唯一亮着灯的牢房走去。
“胡说!有这样的休息吗?”朱曦怒喝,一颗心砰砰急,连带额上的筋脉也突突作疼,“你们究竟把韩苏怎么样了?”
“都退。”忍住心杀人的望,朱曦冷冷地吩咐。
一个侍卫站在韩苏后,抡着鞭狠狠打,每打一,他被悬吊的就随着鞭势向前颤动,牵动穿过琵琶骨的铁链,铮铮作响,而他紧闭的唇线中就会溢一小鲜血,顺着致的颏一滴到地上。
她曾经的侍卿此刻双臂张开,被绳吊绑在刑架两侧,更有两铁链,穿过了他的琵琶骨,悬在房梁之上。原本洁白无尘的白衫此刻满是血迹,被鞭撕得只剩褴褛,几乎遮掩不住,原本洁白的肤上骇人的鞭痕。
“陛,陛饶命!”那两个侍卫连带爬地从墙冲来,跪倒在朱曦面前,“陛命臣等审讯人犯,臣等并未敢偷懒,只是在此……在此休息……”
“是。”李婉容领命,识趣带着所有人都退了诏狱。
地上,已经积了一小滩血洼。
此刻的诏狱中,原本的齐国人犯早已不知去向,空的牢房被甬里的火把照得如同阴森鬼蜮。寂静之中,唯有前方传来的鞭打声和铁链碰撞的声响清晰传来,间或还有审讯者怒喝之声,却丝毫听不到受刑者的惨呼呻。
“住手!”似乎是被这滴泪击中的心田,朱曦意识地喊了这两个字。
偷觑到女帝脸铁青,李婉容知趣地加快脚步,刚想大声通报,却被朱曦伸手止住。
此时此刻,这无边地狱之中,只剩她和他。
事,不由惊怒交加:“混账东西,你们在什么?不说实话,立刻死!”
“你们也去。”女帝又吩咐李婉容。
似乎是应到了朱曦的到来,韩苏原本低垂的缓缓抬起,幽深丽的双眸吃力地转动着想要寻找朱曦的影。然而就在此刻,另一个侍卫却拿起一柄烧得通红的烙铁,蓦地烙在了他的大侧,令人心悸的烧灼声中,韩苏猛地朝上仰起,结艰难地动,还是没能完全咽从腔中冲上来的痛呼。
“臣等知人犯是陛的人,自然只敢审讯,不敢有非分之举……”看朱曦一把腰间佩剑就要砍过来,两个侍卫吓得六神无主,顿时不择言,“可那人犯实在是个尤,哪怕受刑之时也勾人得很,所以兄弟们都争先恐后地给他用刑。我们兄弟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躲到这里来泻火……陛饶命,陛饶命啊!”说着便磕如捣蒜。
沉浸在刑中的侍卫们没有察觉女帝的到来,可韩苏的睛,却缓缓地望向了站在黑暗中,不言不动的朱曦。他没有声,只是定定地望着她,角缓缓了一滴泪,汇了他唇角的血痕中。
墙上火把的光线中,她第一就看到了韩苏。
而朱曦,已经风一般离开原地,冲了诏狱。
“还不招吗?给你这么个人用刑,我们也心疼得很呢!”一个侍卫说着,伸手用力掐住韩苏的巴,将他的脸扭过来对着自己,中满是暴涨的望,“若非你是陛的男,哥儿几个早就想疼疼你了!”说着,竟是将手指生生地了韩苏的中,暧昧地动了几,引来围观侍卫们一阵不怀好意的嬉笑。
“啊……”和低哑痛呼一起溢的,还有唇明显加大的血。
“参见陛!”侍卫们这才发现女帝到来,吓得呼啦啦跪倒一片,“陛恕罪,臣等无能,尚未问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