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第二种。”韩苏毫不犹豫地。他还要守护安安,绝不能真正失去灵力。
“着。”沧澜取一小截人参,放韩苏中。
与沧澜手中这小小银针相比,前些天所受的那些酷刑,都不值一提了。
“好。”沧澜从袖里取一个小布,里面着十三细如的银针。韩苏先前就在诏狱中受过针刑,饶是他心韧,如今看见那闪闪寒光,还是心一悸。
有些厌倦,“选择权已经交给了你,你自己选吧。”
“呃……”韩苏的咙里发一声压抑的息,蓦地紧绷,冷汗刷地一从额冒了来。哪怕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他还是低估了这封印灵力的痛苦。
银针刁钻地刺了指指尖,在远未平息的旧痛之外,又增添新鲜的超想象的痛楚。韩苏的牙齿将嘴唇咬了深深的血印,这才第二针啊,一共十三针,他真的能熬过去吗?
他想起了十五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朱曦的景。
可是,想什么呢?他现在的脑中早已疼得一片空白,仓促间什么都想不起来。
韩苏激地,觉到人参的苦味从泛起,让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是了,赶快想些别的事,乐的、痛苦的都可以,只要可以暂时将意识从肺那针上离,哪怕只有一瞬都好。
“十二经脉的末端都在手指脚趾之上,我会顺着经脉向依次针。”沧澜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冷漠,似乎对韩苏接来的反应并无兴趣。他将手中的针尖对准韩苏的拇指指尖,拈动着刺了去。
以韩苏的耐力,银针逆穿经脉之痛在其他地方还可忍耐,可当银针逆行肺之时,他只觉得肺一阵尖锐刺痛,连带得每一呼都如同火烧火燎的酷刑。他徒劳地张开,想要屏住呼暂时缓解一那令人窒息的痛楚,气息却蓦地一岔,顿时咳了来。咳嗽震动了肺的银针,引发更加剧烈的疼痛,哪怕他着上好的人参,也几乎要疼晕过去。
“第二针,手阳明大经。”沧澜见韩苏膛急剧起伏,呼急促,唇角挂血,目光涣散,提醒了一句,“想一想,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受这份罪?”
“想什么事分散注意力,很快就好了。”沧澜说着,试试韩苏手腕上的绳是否足够牢固,走到刑架左侧,伸手住了他左手的拇指。
“好,我不会晕去。”韩苏定地。
对了,赶紧想,赶紧想,想他为什么要放弃自由,心甘愿地陷这无边炼狱?这一切,这一生,都是为了他心底的那个人。
锐利的银针慢慢钻韩苏的指尖,在沧澜的灵力动,霸地钻了韩苏的经脉,逆着少商、鱼际、天府、太阴等位一路向上,最后游走到肺的中府,贯穿整个手太阴肺经。
第一针,手太阴肺经。
“十三针需要一气呵成,你需要全程保持清醒,才能保证气脉传,将针带你的经脉深。若是半途晕过去,就是前功尽弃,必须从再来一次。”沧澜拈一针,冷冷地,“若是那样,我不会帮你取已经刺的针。若是最后你有几十上百的针,活活痛死,只能证明你是个废,我不会你。”
“叫你想些别的事分散力,否则晕过去我们就从来过。”沧澜的声音,冷冷地从虚空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