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8000m的海的人突然被丢到富氧气的地方,他的意识猛地回笼,想站起来又跪倒在地,像是失语了一样蠕动着唇,但是发不半声音。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她刚松去的眉又皱起来。
他勉站了起来,慌乱地往客厅踉踉跄跄地走去。他知他现在狼狈不堪,凑上去只会被嫌弃,但是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确认一这个人是不是又生气了,是不是还属于他。
“真,我很抱歉,我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养母。充其量,呵,充其量算个好床伴吧。”
那无谓的持一放松,他就绵绵地扑到她的怀里去了。也不自己的已经超了女人一大截,就像一只长大的哈士奇还像小时候一样用幼犬的姿势扑到主人怀里。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面对着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努力地用沙哑到了极的声音说:“对不起。”
“好吧,好吧。”她很无奈地说,把人放在沙发上,去卧室摸了一套还是她给他买的棉睡衣。她站在沙发前娴熟地扒掉人的,摊开衣服盖在他上,“自己努力把衣服穿上。还想不想吐?我给你药。”
“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今天圣诞,我给你带了礼。”女人又表演变脸,招招手,迷人的微笑。
他缓慢地摇了摇,一只手向前伸,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真,你知我不会和这些男星上床,但是为了应对媒,亲吻和拥抱都很难避免。”
一般来说,经纪人和她都会提前通知他。
“这次,有没有考虑过我?”他倚着墙作最后的挣扎。
“长了,有一米八了吧。”她是用一双跟撑住了,甚至在抱着他转移阵地的时候还有闲心评论,“最近有没有锻炼?长胖了就没人喜了。”
“你又看这种节目?”
在和昏迷无异的黑暗中,他忽然听到了一门的响动。那不是声音尖锐的专门应对他醉酒的门铃,而是门锁在被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站在电视机前,屏幕的光照亮她没有任何表的脸。
“而且喝成这样,难为你酒量那么好还能把自己灌醉。”她走近,微微张开双臂,“过来,我扶你到沙发上。”
他吐得昏天暗地,又捂着绞痛的腹在地板上打,苍白瘦的躯染上了非人的冰冷的温度。
不过这些响动立刻引起了在客厅的女人的注意,她目不斜视地踏过布满碎玻璃的地板,走到洗手间,然后打开门――
“……你给我闭嘴……闭嘴……求你闭嘴……”
“有啊。你知我不喜那种类型。”她继续好声好气。
他迟钝的大脑并没有来得及作判断,就直接听到了跟鞋的跟敲击地板的脆响和女人的声音,“真?你在哪?”
不辨喜怒的声音。
“真,一定的绯闻是必要的,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一。”
女人又沉默了一会,然后长长地叹了一气。她忽然迈开离开了这里。
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平时听起来比一般的女要低沉一些,平静且疏离、十分有穿透力。
放松来后他的意识和思考能力立刻远去,微微皱起了眉,在十几秒后才醉醺醺地给答案,“有一米八……二了。我有锻炼,别人都喜我。”
他忽然顿住了脚步,靠着墙勉站着,阴沉地笑起来,“怎么了吗?华,你要是能多陪我一,我也不会看这种垃圾!你对别人都是笑容满面,为什么对我就是这样?”
“我清楚。”他给了可以称之为冷静的回应,然后泪就控制不住地夺眶而,“但是你答应过我!你……”
“什么叫我又看这种节目……?”
潜台词,就你不喜。
女人的嗓音冷去。
“果然还是个孩啊,真。有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即使是现在。”
难闻的气味,以及在地上挣扎的苍白的人。
“真,你如果一定要为了这件事和我争吵,那么我只能在这期间和你不见面。为了我们的养母养关系不暴,我永远不可能告诉外界你和我有什么特殊关系。更何况,所谓的特殊关系,其实也不存在,那都是你拿命我的。”
他不动,只留给她一个黏着被冷汗浸湿的黑发的侧脸。
经纪人,或者她。
住,而且他不喜档公寓,所以这个公寓设施极其简陋,相对同级别歌星来说更是小得过分。
“第一个礼,你之前想要的Nikita的围巾。”
女人这么说着,用遥控关掉电视,然后打开客厅光线较温和较暗的灯。她似乎吃了一惊,为面前超了她预料的青年的惨状。两人僵持了一会,她放松了眉,说:“你这样我会心疼的,比普通的女孩哭的还惨。”
他对“生气”这两个字已经有本能反应了,意识地看向她,泪光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眸和少年时一样的无措和慌张。
他向前抓的手里多了一团茸茸的东西,在他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之后她已经拿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