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爷爷家在东村,两个村离的很近,中间只是隔着一条小沟。
我小姑格泼辣,壮实,果园田间的农活样样都会,比一般男人都厉害,小姑夫则经常外打工,偶尔回来待一段时间。由于离的近,小姑也经常过来给我爷爷帮忙,每当油菜种植与收割的时候,她都会捎带手地将爷爷家的那一亩地也给办了,采摘樱桃的时候一样,她也会过来帮着搬运售。
尽有人帮忙活,但与村里面同龄的老人相比,他们二老还是显得太可怜了,人家都是儿孙满堂,地里的活有壮劳力去,家里的活有儿媳妇去忙,每天都是在村里坐在一起闲聊棋,尽享晚年,而他们不仅要去田间忙活,回来后还要自己抹锅饭,洗衣烧炕,回想起他们孤零零的影,我就特别难受,再想起我那去世的父亲,心里一阵酸楚,泪几乎就要夺眶而。
「何村到了!」咣啷正在大声地报着站,汽车停住了,去了一个人。过了这个村,汽车就会过桥,然后沿着盘山公路爬上东山梁,再行驶一段路,拐山坳,就到爷爷家所在的那个村了。此时,从窗向南望去,耸如云的山峰如在前,黑森森一片,虽然被积雪覆盖,但还是能够看林木的繁茂。其实这里已经快要林区的边缘了。
汽车在盘山公路上来回转着,车上的人也跟着摆来摆去,母亲伸左手,挽住我的右臂,把靠在了我的肩上,一香气扑来,沁人心脾,乌黑亮丽的秀发在我耳边拂动,撩拨着我的心弦。
随着海的攀升,路面上开始现大面积的积雪,等到爬上山梁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到黑油油的柏油路了,车停在了路边,咣啷和他爸车捣腾了一阵,给汽车挂上了防链,又开始了新的颠簸。路两旁密植着大的白杨,可惜只有光秃秃的躯,要是在夏天,树叶茂盛,荫避日,汽车行驶其间,凉风阵阵,舒怡人,秋天也别有一种浪漫,枯黄的树叶一片一片地飘落来,每当汽车呼啸而过,满地的落叶也会跟着飞起来,在空中舞别样的姿。
大概十几分钟后,一个村现在了对面的山坳里,中间一条小沟,分成了东西两半,村周围的沟沟壑壑里树木密布,山坡上都是梯田,有一片一片的果树林。一条大的山脉横亘在村后面,苍苍莽莽,连绵不绝,由于栽种着常绿针叶林,因此,即使是在积雪覆盖的冬天,看起来也是郁郁葱葱的。汽车从这条公路上来,拐过一个浅湾,就了村,腊月里的乡村就跟这冬天里的日似的,散发着洋洋的慵懒气息,路上的行人还没有狗多,最终在东西两村之间的那条小沟边上,汽车停止了前行,一个路牌上面标着三个大字:杨树洼。我和母亲了车,将车后面的品搬了来,然后我两只手提着肉、蔬菜、果这些比较重的东西,母亲则拎着那几件衣服,我们一起朝爷爷家走去,我心里明白那里其实也是我的家。
村里路上的积雪已被清扫净,泥路面显得很整洁,一些人家的门堆放着从林里拾来的柴,还有扫来的松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