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大院呆久了果然容易疑神疑鬼心理变态。
当日菜市温慈以为自己会成为怨鬼,未曾想刽手手起刀落,再次睁居然重回十八岁。
这其中也包括才从尼姑庵修结束,适逢回城的温慈,赶了六百里加急骑烈回城赴死。从山到回家,炕还没坐就叫人推到牢房等待问斩。
留了条“避发”的罪名,受黥面刑。眉尾至脸颊印一云纹金印,留在边个最低级的从仆。
温慈觉得李思勉有病,他有神病。
不知他们之中哪个才是太李思勉?
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儿她当初百思不得其解,还是牢中心的老舅隔着泥砖墙同她讲:“当今圣上李思勉谕旨要咱们全家问斩。”温慈心中一惊:“温家上哪儿得罪他去?”
正巧这天亦是温慈初禁地,四目相对只是寻常。
受贪腐案牵连,时任幽州刺史的霍家当家以及家中十九若非死,即是发。唯独从二品大将军郭孝年看在与霍家往日交好的面上,没有选择置之外,用尽本领保霍逸命。
而后贪腐案翻案,还了霍家清白,然霍逸由于未发,“避发”罪名仍在。为彰仁,老皇帝才破例叫郭孝年今日带霍逸殿。
东街菜市,一袭囚衣,一句冤枉,了却了温家九族命。
一铁令将程汐锁在深牢大狱日日受罚,并最终用囚衣自缢与牢房。也是同一铁令将远在小城的温慈爹娘及城中共十五亲戚尽数判以斩刑。
前与他初遇,她若不是提前知晓天命,不会相信前着薄衫为达官显贵斟酒,受百般冷相对的仆,会是将来与大齐国运紧密相连的名将。
脑海中虽已排练数千遍有余,但脚踏金殿站在此地,温慈不免紧张局促。
别人喊:“冤枉!”她喊:“咋回事儿呀?!”
她依稀记得霍逸会在伐军途中毙命。
也即未来大齐百年君王亲手令诛了温家九族一个不留。
带着满腔愤懑,温慈死了。
老舅边抹泪边泣断断续续将这一桩桩一件件娓娓来。不愧为城中久负盛名的说书先生。老舅讲得绘声绘,听的温慈心澎湃,激动时恨不得一拍大激动:“老舅等会儿,这关咱啥事!”老舅哭诉:“慈儿,听舅一句话,辈咱投个好胎。”
至其登基,温家灭之灾从天而降。
她在中为妃,八竿打不着的表妹程汐居于宁心,中竟搜人偶,怀疑用以行诅咒之事,诅咒对象是与其争的妃嫔。此事被视为巫蛊祸端,令天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