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不起。”宁愿垂眸笑了一，可这笑比哭还凄惨。

        听到这个名字，宁愿半是震惊半是恐惧，上至一二线至十八线的女明星都知这个赵。

        刊满网球女星花边新闻的页，远信集团总裁后面，正跟着黑显的方块字——

        宁愿自问只是个丑闻缠的小角，这个赵怎么会那么好心特地给她来电话，还说要帮她解决问题？

        “她让我陪谁？”她深一气，睨向穿衣镜里的少女，镜面映着素脸，竟是这般坦然。

        “她要我陪人睡觉，是不是？”她颤着唇，说到睡觉二字时，尖都是苦的。

意地嘲讽这位新晋网球女星在去年的温尔布顿公开赛，查尔斯顿女比赛，接连失利，却依旧能斩获今年德国网球公开赛的特别参赛邀请卡，其中细节不得不令人好奇。

        “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

        “……好，您说的我明白了，全明白了。晚儿给您回电话，您看可以么？嗯，嗯，我知……好的，好的。”

        然而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即将面临的巨额赔偿，数字是她三辈都还不清的，更何况她不能连累沈玲。

        在娱乐圈耳濡目染这么久，闭着都知对方肯帮她的条件是什么。

        于是即使网球女星旁的男人模糊成一团湿黑的油墨，也被小编重圈了来，打上大号加的字，写着“远信集团总裁”几个大字，赤暗示对方被包养，肉上位换来的参赛资格。

        她是圈里有名的淫媒，专门替官富贾猎，目标通常是正当红走俏的女明星，听闻黑白通吃，手段很是了得。以前有女星不愿意，便被她活生生疯，送了神病院。

        哪怕之前被债主请的黑社会打手追上门，她都没见沈玲这般惊吓过。

        沈玲了，握住宁愿肩胛，抢在她抉择前，噼里啪啦：“去他妈的方泽墨，去他妈的傻赵，宁宁，大不了这个跟我们认栽。”

        沈玲不忍看她，站起，盯着斑驳的墙面，缓着气吐两个字：“陈枭。”

        陈枭。

        宁愿皱眉，意识往摊在膝上的杂志望去。

        沈玲迟疑着，“是……赵，她说有法帮我们。”

        她走过去，握住沈玲冰凉的手。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宁愿从杂志里抬起，只见沈玲双手抓着手机，歪斜着靠在窗帘布旁，面庞儿惨白得没有一丝血，像一尊刚浇了漆的泥雕塑。

        她不过是一颗棋，一颗赵拿去笼络金主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