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姝看着那个弟,心生异样。
也才是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姑娘。她偶尔也会想耍小,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芙姝甚至觉得那晚的双修就像一场空花易灭的梦,她有预,这辈,或者说这一生,她与他的心或许再不会像那晚一般,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她想要的东西与他所求的东西不一样,是贴在一起,只会闹得两人遍鳞伤。
……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芙姝便在林里躲了多久,直至湿冷的雾气钻她的肺腑,耳边只剩自己愈发清晰的心,清晨第一缕日光为雪山铎上一层浅金,他站在背光,细碎的光勾勒他的鼻梁,几乎能与远方山巅上的雪线合在一。
见她站了起来,荀卿也不动声地也站了起来。
芙姝解除控制后,恨恨地从背包里取玄清,将它挂在了腰间当腰挂件。
只有芙姝知他是趁着弟们凌晨休整时走的。
“若是要徒步,我们必须分成两路,这条路支撑不了那么多修士一同行走。”忽然,一个穿着蓝袍的修开。
天尚未明朗,明月仍然悬。
祖师心里苦,但是祖师不能说。
【没人告诉你走小路或有际遇的么,年轻人这般怕事什么?!】
芙姝自然也是喜走大路的,她隐在人群中,等待剩的两个冤种现。
“谁愿意与我一同走小路?”
她自诩认人的本领很,但是她好像从未见过那个弟……
那修轻啧:“不够啊,还差两个才平衡,哎,你们太华宗的不是厉害的么,倒是分两个人来啊!”
她不会要求他为了自己改变,她自己也决不会为了他而妥协,她与他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也不会成为一路人。
可芙姝不屑于辩白,这世上看不惯她的人那么多,若事事都需要辩白,她早就累死了。比起如何让他人喜自己,她更喜提升自实力,只要自己成了一座大山,届时,别人自然会仰视她。
或许是错觉,芙姝从那双无尘的眸里见到了难掩的疲累,还有……落寞。
追求效率的太华宗弟并不理会他,只有一些比较心的小宗门的弟愿意同他走。
最终选择徒步的人多于乘坐飞行法的人,理由是有个弟提了一句,若雷公电母知他们急于求成,这般不诚心,不来修雷牢了怎么办?
背里的玄清蓦然发话了,芙姝觉脑中忽然被戳了一记,然后便自动站了起来。
队伍里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乘坐飞行法,一派则是徒步走上去,一时间,众人争吵不休,怕雪崩了,又不敢公然声,只敢在仙螺的匿名室上激辩论。
心与心的距离太远,远到她无法丈量。
“我去。”她不由自主地开说话。
玄清:……
“第一条路当然是大路,还有一条路便是这边林里的小路,我方才用灵探测过了,那边很安全,没有邪崇,只是路上会有些荆棘与荨麻,比较难走罢了。”
……
直到半山腰时,一开始在前方为他们开路的妙寂在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于是他们便踏着足有膝骨的雪走了好几日,有时大雪封山,他们只能在山间的窟稍作修葺。
那会儿芙姝受不了整日吃丹修们提供的辟谷丹,便去林里抓了只兔烤了吃,未料见到他裹着一袈裟,肩披着风雪,就站在不远望着他们的队伍,也不知在想什么。
但是若有人欺负到她上,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反击回去,自此,她又落了个刻薄待人的坏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