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的泪越落越多,比屋外的雨还要多。他许好愿了,他希望这辈,妈妈能长命百岁,他希望这辈能多赚些钱让妈妈快快乐乐地长命百岁。
这才是他的人生。
可他忘了,他的生日,也是妈妈的受难日。
“童童?”妈妈还没发现他哭,诧异叫他,“蜡烛快灭了……”
植树节,种棵树,祝福安歌的崭新人生。
安歌怔怔看着小糕,他还有什么愿望可期待?怔愣着,他听到妈妈笑着说:“不知不觉,我的童童就十六岁了。妈妈没什么本事,妈妈希望我的童童能够每天开心,健康,那就是妈妈最大的心愿。”
安歌忍住角涩意,尽胃中火烧一般,还是低三两吃完妈妈的荷包。再在妈妈的促又吃了几筷的面,妈妈抢过他手里的面碗,将糕捧起来,递给他:“童童快许愿……”
许愿?
许什么愿?
烛到糕上,再一拍手,看向安歌,“好啦!”
上辈,他死了,没有人会伤心。
妈妈念书不多,却教会他真善,将他养得那样天真。
他的生日,上辈他既却又最恨的日,以侍人,年龄渐长,昭示缪柏言将会越来越不耐烦对他。可也是他的生日,缪柏言会心为他准备,那一天,什么都会听他的,什么好听的话都会对他说。
可还没有等到27的蜡烛现,他就死了。
安歌了鼻,抬迅速灭蜡烛,妈妈急:“还没许愿呢!”
他们周围,每个人都在鼓掌起哄,他难得真切而又幸福的笑容。
妈妈他:“童童,快吃荷包呀!吃了,我们吃糕。”
他早已不喜撒,早已不天真。但这是妈妈,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还能让他彻底回归本我、痛痛快快哭一场的妈妈。
是的,从前,他是很喜对妈妈撒的。
“哎呀,再一个吧,还有一个……”妈妈说着又要转,安歌将糕放到一旁,忽然一扑到妈妈怀中。妈妈一愣,再笑,“你这孩,又跟妈妈撒了?”
去他妈的缪柏言,去他妈的自杀。
那是缪柏言的言语中第一次现“未来”两个字,他以为那是承诺。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缪柏言吻他,说他,说将会陪他过未来的每个生日。
可是他回来了,他还有妈妈。他如果再死,妈妈会如何?
他要有尊严、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过完他这一生,过完他本该拥有的人生。
安歌再抬看妈妈。
安歌也看那只小糕,再看蜡烛上的16。
安歌垂眸,角终于往落。
前后两辈加起来,安歌关闭了十年的心,裂彻底被撕开,源源不断的阴郁、绝望,与他的泪一同疯狂往外。
他这一刻才明白重生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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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生了,回到他的十六岁生日这天。
上辈,每年生日,粉丝要给他过,剧组给他过,无数多的人给他过,缪柏言更要给他过,满世界都是对他的生日祝福。他见过各式各样的漂亮糕,也亲见糕上的数字一年年变大。他还记得26岁时,糕是缪柏言亲手了蜡烛,捧送到他手里的。
他是妈妈难产生来的,差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