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莎泪跟着落来，慌忙将手覆在祈言冰凉的手背上，问他：“你哪里疼？”

陆封寒不在，他说疼有什么用？

隔着一门，传来医疗机人短促的两声提示音，伊莉莎了泪，开门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凝滞的空气中，才响起祈言沙哑的声音。

“他，哪里都好。”

祈言觉得全哪里都在疼，特别是心的位置，心悸明显，让他难受地想吐。

仿佛在那艘微型星舰背而去的瞬间，他心里被生生剜去的地方，就空着，再无法填补。

很苍白，起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又开门去找，但本就找不到他要找的那个人！直到他看到了一块金属片，很钝、很钝的金属片，”奥古斯特叙述现暂停，缓了缓才接着，“他慌乱地在手臂上划，很用力，连续划了很多次才划了血。然后他就着金属片，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血沿着手指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又似乎没有一个词一个字，能形容陆封寒。可他又无比想多一个人，跟他一样记得。

他将一切呜咽尽数压在里，直到整个人小幅度开始轻颤，才终是沙哑声：“我好疼啊……伊莉莎，我好疼……”

伊莉莎红着睛，背过了。

“他……很好，”祈言眶发红，泛着汽，像是在告诉伊莉莎，又像是在独自回忆，“他，”字音停在这里，祈言忽然失去了运用词汇的能力，“我不知应该怎么形容他。”

奥古斯特哽了声音，“他怎么等得到？他怎么等得到……”

说冷了、累了、疼了、害怕了，又有什么用？

明明平日里，祈言表现得很淡漠，几乎从来没有显过激烈的绪。

伊莉莎坐到祈言床边，柔声问：“觉怎么样？”

他不在了啊。

伊莉莎，很重，又哭着笑：“我知，他很

祈言躺在床上，比刚回来时消瘦了太多，往日的衣服穿在上，都像灌着风。他朝声音发的位置看去，里隐隐期待着什么，又在一秒熄灭。

他于意识虚假与真实之间，再无一个人，愿意他的锚。

祈言一只手攥在心，将衣料扯了层层褶皱，疼得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说不话来。

因为长时间地服用药，祈言的痛觉神经极为/，伊莉莎听着他无意识地一声声喊着疼，却不敢碰他、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跟着泪。

像是从绿葱翠的夏季，刹那到了无比漫长的凛冬，即使缩在床上，雪也会漫上来，凝成一种浸骨的寒冷。

“他受伤了，他在等陆封寒来给他包扎伤，用愈合凝胶，用绷带……可是他在那里站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人，”

这句话，仿佛打破了祈言某种禁制的绪，他说不话来，睛慢慢染上红，泪停不来般从里落，放在侧的手指颤抖着，死死抓紧床单，青白到再无丝毫血。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又定定盯着空气中的某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