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隔着一二十步远的距离，静静看着祈言。

到指的位置，祈言小声：“你轻一，疼。”

他为自己这个决定给的理由是――以前在勒托时，自己的指甲也是陆封寒剪的。

祈言慢了几秒才回答：“……有酸，还有疼。”

祈言同意了。

没等他识别个人终端，门就先开了――开门关门这种事，破军总喜刷刷存在。

他清楚，自己现在仗着的，不过是祈言对他的那一微妙的“不同”。

走到门前，陆封寒见祈言打开个人终端，准备刷开房门，又提议：“你指甲长了，去我那里，给你剪剪指甲？”

他在设备室忙了一整天，把“捕风”跟中控系统联结后，还顺路了中控系统的数据库，照其中的数据记录，优化了分细节。

这句话说来，陆封寒心里其实没底，不知祈言会不会答应。

祈言想解释是自己不耐痛，但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又没有说来。

直到陆封寒控制着力，轻轻着他的指节和手腕。

祈言沉默后，缓缓应了声“好”。

微怔的同时，祈言心里像有飘在半空的羽缓缓落地。

他站起，想问你是来接我吗，但又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实在没有问的必要，脆选择不说话，低收拾用来充当草稿纸的书写板。

陆封寒却像是看了什么：“手疼了就告诉我，噩梦了、犯懒了、哪里不舒服了，都可以来找我。”

这一刻，因为乱七八糟各种杂务导致的起伏心绪，尽数沉寂来。

工作量很大，但不是之前在白塔还是现在，他都没注意过，自己忙完了会不会手疼。

因为痛觉的原因，他已经习惯了各种程度的痛，很少会表现来，更少说。

两人去了陆封寒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灯亮起，陆封寒去给祈言倒，又让他随便坐。

陆封寒站在那里。

陆封寒不介意祈言的沉默，他提步走近，径自握了祈言的一边手腕：“手疼不疼？”

说完，祈言又收了声音。

剪指甲这种事太小，小到都成不了一个邀请的理由。但陆封寒手上的伤涂了愈合凝胶，早已经好了，没机会再让祈言帮忙包扎一次。

门前，陆封寒特意往系统里添加了祈言的权限：“以后我不在，你也能直接我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破军的声音在设备室响起：“十一了。”

“疼了？”陆封寒依言放轻了力，抬，唇角噙着笑，“怪我。”

银金属门在后重新合拢，陆封寒站在门，背靠着墙，没贸然走近，也没发一丝声音。

这个场景，他不由想起以前在图兰学院的图书馆，祈言校长的藏书室翻纸质书看，他就隔着一层玻璃在外面等他。

替祈言放松完双手，陆封寒跟昨天一样，送祈言回房间休息，边走边聊了两句中控系统的问题。

祈言从数据中回过神，睛有些涩，他意识地偏看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