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不行你就慢喝呀。”袁霜华略带嗔怪地横了丈夫一,不无歉意的对向东说:“向东,来,你多喝。”
难老丁真的如此隐忍,竟能忍被绿帽的窝气,且有如许的量为奸夫淫妇收拾残局?还是的确是自己所料有差,摆了乌龙?张副校长心里惊疑不定,脸上却只有挤微笑:“向教授此言差矣,改稿这幺辛苦,吃老丁一顿便饭是应该的。那好,我就不打搅你们的兴致了。”说罢,他拱了拱手,径直回屋去了。
看不对向东有心病的迹象。他拍了拍向东的肩,笑,“前几天还劳烦你过来帮我改稿,偏偏我自己又有事在外赶不回来,真是失礼,所以今天特地请你过来一聚,聊表谢意!”
“他还提到了你的几作品,我惭愧啊,都没看过,所以当即让他给我拿了一套,最近我有空都在翻,的确相当不错!……”丁校长眉飞舞,侃侃而谈,既没有问起向东前些天深夜到访的缘由,也压不提刚才当着张副校长面说起的所谓“改稿”的事了,彷佛那些话题从来就没现过、也不须现一般。向东乐得他不提起,能捱一刻是一刻,便陪着他神侃海聊,直到袁霜华过来笑着叫:“饭好了,过来一边吃一边聊吧。”
此此景,向东几乎有些晕眩,就好像他真的只是来校长家吃顿便饭,而袁霜华真的只是校长好客的媳妇儿,跟他没有半钱暧昧关系似的。
“行。”袁霜华明显的一怔,带着几分关切的笑,“不过你酒量一般,可别多喝了。”
一旁的张副校长瞪圆了一对小睛,竭力透过厚厚的镜片从两人的神间发现一些端倪,却终是徒劳无功。他不甘心呐,那天晚上他熬夜等待,果然被他等到向东深夜时分从丁家离开,他的推测,无疑老丁是被向东了绿帽了。说,老丁是受害者,这事儿就算传开了,多让他脸上无光,但不会影响他的官位;所以他故意当面将老丁一军,有意无意地告诉他向东夜访的事实,就是希望他怒火攻心使昏招,谁料老丁泰然自若的自承向东是他本人请去的,为的是替他改篇稿,如此一来,可彻底否认了丁夫人红杏墙的可能,这怎能不让张副校长憋得满腹伤呢?
“哦。想必陈总是过誉了,晚辈愧不敢当。”向东只好顺着丁校长的话自谦。
“嗯。他以前是我的学生,前阵跟他吃饭时,他提到了你,还不乏溢之辞。”丁校长呵呵笑,看他不无得的样,好像真的在为本校有这样的老师而自豪似的。
向东愕然,不知他何以又提到了柳兰萱的大老板陈升,只好了:“认识,但不算特别熟。”
“好!”丁校长起,“来,向东,尝尝咱家霜华的手艺!霜华,你把那瓶02年的波尔多红酒开了,今儿我跟向东喝几杯。”
“那回见了,老张。”丁校长笑容不变,对向东,“走吧,咱们到屋里聊。”
既想通了这节,向东便合地笑:“丁校长您太客气了。能帮上您的小忙,晚辈是乐意之极,又哪里需要请客吃饭呢。张副校长,您说对不?”
嗯?向东心里一个咯噔:看来丁校长的确发现自己几天前来过他家,但他在张副校长面前如此为他编造借,又是为何?他本是绝聪明之人,只一个转念便已明白,姑且不论丁校长是否确定袁霜华和自己的奸,至少此刻他是想场戏给一向跟他不对盘的张副校长看,好打消他一些过于丰富的联想。
向东酒量自是没有问题的,但此刻他却也已有几分恍惚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在人家里吃饭,跟她像普通熟人一般假惺惺的寒暄,一旁她那个多半知晓两人之间丑事的丈夫恍若无事,还在谈笑风生……向东觉自己在演戏,而在这两个演技如此明的演员面前,
到底丁校长知不知?知多少?看来从袁霜华这里是得到什幺提示的,那只有在丁校长面前见招拆招了。
一屋,向东就见到了正从厨房间里来的袁霜华,她今天穿着一套普通的淡灰家居便服,腰间系着围裙,玉脸上巧笑嫣然,说:“向东来啦?快厅里坐着喝茶,饭菜上好了。”
“没事。”丁校长示意向东落座,自己坐了上首,袁霜华开好了红酒,倒了醒酒,便也坐在了向东的对首,三人坐定后,丁校长这才亲自的给三人都倒上了红酒,笑:“哎呀,我也是忘大,这酒开得晚了,没事,我们慢慢聊,慢慢喝,渐佳境。来,向东!迎光临寒舍,杯!”说着,他跟向东酒杯一碰,大半杯红酒便倒了嘴里。
说罢,当先往自己寓所走去。跟在他后面的向东心如雷,紧张异常,几乎要一逃了之――这本就是一场鸿门宴嘛。
“来,向东,这边坐!”张副校长早就没在了,但丁校长脸上的微笑从来不曾消失,他接过袁霜华沏来的茶,递给了向东一杯,续,“XX传媒集团的陈升,你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