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祯再。

他的生辰同样在月底，天边只有弯弯月牙，渐渐地，那月牙变成一双睛，拥有那双睛的人笑着告诉他，殿，往后啊，每个生辰，我都会陪你过，我们一同赏月，一同喝酒，一同……当时，那个人说了许多许多的话，也的确陪他过了很多个生辰。

宗祯。

可是明明是你的生日啊，姬昭心里这样想着，却早已经兴地：“好啊！”

宗祯被他逗得笑了。

祯的怀里又钻了钻，迷糊中，他甚至想，宗祯也会这样想吗。

他没有想到――

“好啊！你要什么礼？！只要我能给！”姬昭拍拍自己本没有荷包的腰间，“我有很多钱！随便买！”他没摸到荷包，果然抬起往看，迷茫，“我的钱呢……”

曾经被鲜血染红的世界，终于变得亮堂起来，宗祯想，这次再也不会有人用红去覆盖它。

宗祯便弯腰，在他耳边轻声：“你叫我一声「哥哥」。”

在这之前，他偶尔还是会噩梦，会困惑于上辈姬昭的行为，被至亲、好友背叛，他以为这个噩梦将会伴随自己终。

宗祯侧耳，怎么觉得这话怪怪的？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姬昭只觉得前的世界蒙蒙的，就连宗祯的笑容也变得迷蒙起来。

宗祯已经抱着他坐，不知为何，后来就再没有与他说过话，只是也一直抱着他。

那是什么样的神呢，他竟然从中看眷恋，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103、过生辰

姬昭却是突然朝他一笑，睛弯弯的，与上辈的姬昭一样，却也完全不一样，宗祯愣了愣，跟着笑了。

宗祯看着他的双，沉声：“那你再送我一份礼。”

“明和？”姬昭跟着念了一遍，“光明和平？我是光明使者、和平使者吗？天使？哈哈哈……”姬昭又念了几遍，“明和明和，姬明和。”他这才对宗祯笑，“好听的嘛……”

姬昭再抬看他，宗祯知，他又醉得更厉害些了。

宗祯以为喝醉的姬昭很好逗,岂料姬昭听了这话，就立即伸手捂住嘴，瓮声：“我才不叫！”

直到他三十三岁时，生辰那天，姬昭一剑戳死了他。

姬昭又说：“殿，他们说，取了字，就是彻底长大了。”

不过也容不得他多想，姬昭皱起了眉，说：“可是啊，殿，明明是你的生辰，你还给我送礼，我很不好意思的。”

月光溶溶，静默的夜里，姬昭却好似在发光。

他知，怀中的姬昭，早已是另一个姬昭，经历种种，他也早已有不同的心境，可他对这个姬昭还是有提防的，甚至将他们看作是同一个人。

他终于收回视线，低看怀中的姬昭，姬昭也在仰看他。

此时――

迷蒙中，他听到宗祯说：“我给你取个字吧。”

宗祯其实并不在意生辰这些东西，若不是姬昭这些天捣鼓着给他过生日，他甚至忘了，他上辈死于自己的生辰那日。

姬昭笑起来极其可，嘴角翘着的弧度都是他最喜的，宗祯不由伸手去摸摸他的嘴角，脉脉：“就叫明和吧……”

宗祯倒是真的在仰看月亮，姬昭只在怀中看着他。

姬昭笑着说：“我会一直记得，是殿令我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