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他轻声：“你们知吗，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他们俩听不懂归听不懂，却全都听了他平静语气的悲伤，或者是绝望。

泪果然不值钱哪。

姬昭深一气，不想再看令他嫉妒的鱼，他仰看白云，背对着他们俩说：“你们知宗祯要娶的太妃是谁吗。”

殷鸣思考片刻，抬看他，定地说：“郎君，还真的有个法！”

今天，与郑王商量要事的他，却砸破郑王的脑袋，他们郎君除了在太面前，大多数时候是个理，或者说会给自己留余地的人，如今这般――想必已是生气到了最极致。

笑着的时候，平静的湖面上，不时起涟漪，有风的，也有锦鲤游的。看着这样活灵活现的锦鲤，姬昭笑着笑着，泪便垂直落在面，起的涟漪，甚至不如风拂过时。

哭包，睛立就红了：“怎能不担心呢，是不是那个宗谧跟您打架？！”

“不重要了……”姬昭摇。

没想到――

姬昭笑了几声，这个世界上不能解决的事太多了。

姬昭摇：“不是,我用花瓶砸破了他的脑袋。”

姬昭看他，尘星也看他，殷鸣：“也是今早刚得到的消息，您名的当铺收到一把扇，扇骨

“啊――”他们俩发怔,尘星问：“可要叫白大夫过去看看他？到底是在咱们府里受的伤，万一被人瞧见要说的。”

殷鸣与尘星听不懂，「秒」不是这个时代的词，好在姬昭也无需人听懂，他继续喃喃：“从前总觉得啊，他们好矫，总是拿自己与鱼作比较，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一条鱼，是多么的快乐。”

殷鸣更是捋了捋袖，大有随时都可以冲过去揍宗谧的架势，只要姬昭一句话。

“是王曦……”

可他还能跟他们冷静说着话。

姬昭此时其实是迷糊的，他已经走到了绝境，只能寄希望于自小的侍从，可是他心里知，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日为何总是这么艰难呢？”姬昭眯虚了睛，阳光太刺，他前的天空渐渐变了。他来到这里后，还不曾在金陵看过天，过年的时候对于这个天有过很多期待，然而――

“是谁？”

“我不想再在金陵待去，我撑不去了，可我是驸，我是没法与公主和离的。哪怕是片刻的功夫，能让我离开片刻也好啊……”姬昭叹息着如是说，他是真的没了法，躲到庄上是没用的，他已经不想再留在金陵城里看天。

殷鸣伤心：“您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告诉我与尘星，我们打小陪着您长大的，什么事不能解决呢？”

“…”他们俩的嘴巴张得比鲤鱼们吐的泡泡还要大。

他回，问殷鸣与尘星：“你们帮我想想，我能去哪里？”

尘星与殷鸣面面相觑，他们完全不知姬昭是怎么了，理来说，从前,姬昭生气抑或难过到极致的时候，是从来也不说话的，一句话也不说。可是那时候的他，即便到了极致，也没有对谁动过这样的手，上次与文贵仁打架时也没有这般狠厉。

姬昭一路往后花园走，一直走到桥上，他才停脚步，低去看湖里的鱼。

这个天注定是属于宗祯与王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