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婶也久久无语,过了很久才用祈求的气对我说:「刘瑞,你别再跑了,
跟我回去好不好?」
仍然决地哭,不肯被她拉走。
郝婶绝望地拉着,忽然也低声痛哭起来,夜深人静的路上,她的哭声刺耳
而凄凉,扎得人心疼。我不敢再犟,低了声哄她:「婶别哭了,我跟你回去。」
郝婶哭声更响。
不明白她为什幺哭,不像生我的气。隐隐觉得她不是在哭我,而是在哭自己。
我不知所措,慌乱地想去她脸上的泪,手一动,却被她更用力拉住,似乎担心
一松开,我又逃得无影无踪。
只好呆呆站着,不敢挣扎。
郝婶低声求我:「看在婶疼你,别生你叔的气,他是老糊涂老疯了,今天
喝多了酒犯病,没有欺负你的意思,你千万别跟他计较。」
不知郝总怎样跟她解释手上的伤痕,善良的郝婶一定认为我受了伤害,事
实上郝总并没有伤害我,我本能地防卫而已。想起来应该向郝婶解释,却毫无
绪,不知该从何说起。
慢慢地跟郝婶往回走。
近了瑞香源,想起来问店里的况,郝婶边走边讲我走后郝总怎样怪她没拉
住我,店里怎样乱成一团,关了门四找我,现在分去找的人还都没有回来。
才知在河边听到呼唤我的声音,也是店里的工人。我对郝婶说对不起,郝
婶摇:「别这样说丫,你叔和我对不起你才是真的。」
红着脸对郝婶说叔没怎幺样,是我太紧张了。郝婶深深叹了气,然后飞快
地望了我一。她的目光奇特而怪异,夹杂一丝紧张,看得我心中一紧,暗暗猜
测她是否已经知郝总的非份之想。
应该是知的吧,郝总看着我的时候,虽然时刻都装若无其事,但任何人
稍加留意,就可以明白他的异样。纵然他老奸巨可以逃过红凤霞的睛,但
是跟了他一辈的郝婶,怎幺可能看不清楚?
可是既然她已经知,怎幺会这样决地留我?应该迫不及待我走才对。
思维接近混乱,恨自己愚笨,无法懂这一切。
回到瑞香源,看到郝总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四周丢满了烟,正眉紧锁,
看见郝婶拉着我来,一站立起来,几乎要冲上前来迎接,随即就定立原地,
脸上一瞬间已经变换了无数种表。
迷茫地看他表变换,忽然知原来自己可以很重要,被人这样深深在乎。
低不敢再看他,觉这老东西已经疯了。
默默往自己住的房间走,郝婶亦步亦趋,这时候仍不肯把我的手放开。低声
说:「松开吧,既然跟你回来,不会再不打招呼就走。」
郝婶还是一直跟了房间。低声问我:「你真的不再生你叔的气?」
接着说:「你叔是好人,对人没有坏心,真的是怕你受委屈,才不想让跟
别的孩一样你糊里糊涂找个婆家嫁了。」
不明白郝婶的态度:「你跟叔结婚的时候,是别人介绍还是你们两个自己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