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华人女用英语在纽约上东区聊了一会儿天，并没有吃晚餐――双方看起来都没有这个意思。碧荷回到家放手包，家庭教师已经到了，正在给bel和还在襁褓的小清平讲着小故事，语调和表都很夸张。

我也没那么糟糕吧？她又想。

“不过后来我想想，又觉得不对，”刘萧又说，“就算我上改行学经济学，能华尔街，也只是得到一个光鲜的工作而已――An他为什么能直接老板？资金和人脉从哪里来？”

“何况也没办法判断谁才是第一名――让他挨个打分？”

那就再去修个学位行不行？

他不说他那些财富和事业怎么来的，也不说他以前在国什么，更不提那十年。

“他为什么选择你？”

“结果说他直接来了哈佛。后来我本科毕业到了国，就开始找他，其实好找的，哈佛当年的本科毕业生么，又是一个华人，”刘萧抿了一咖啡，开始笑，“结果他直接来了华尔街，自己有一只对冲基金――我联系过他几次，也没有回复。”

考得上top2的，看不上自己这些只能考top20的；留学藤校的，看不起只念了top2的；刘萧当年就只和“top2梯队”的人玩儿，比如李韵，还有林致远，还有这个那个同学。而自己和古诗，她客客气气，也是本不会多说话的――

碧荷坐在每平价格折合人民币超过70万的超级豪宅的沙发上，看着超设计的装修，回想着刘萧的话，“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服的，觉得很不兴，我觉得我自己比你好太多――你真的别介意――可是后来我又想了一想，在纽约和华盛顿，比我好太多的人，也太多了，论优秀排名，恐怕也轮不到我。”

碧荷也端起咖啡来喝了一。没有说话。

Bel坐在地板上玩着玩，小清平着啃着手，笑得咯咯咯咯，不知是看表有趣，还是听声音听了有趣来。

念书这种事，很难吗？

刘萧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笑了笑，又看了她一，“没那么简单的。”

女人说到这里，顿了一，手指依然在不停的敲着杯。

好像听起来是有那么不对称。

气氛沉默了。

碧荷想。

当年就是。

就是那种“我永远比你懂”的觉。

林致远为什么选择自己？

学霸也是有鄙视链的。

“不怎么说，恭喜你。”

是家里给的。碧荷抿了一咖啡，又想。

真讨厌这种觉。碧荷没有接话，只是想。

谁说的哈佛的就一定得找哈佛的呢，找Z师大的不行？

“当时他刚到国没多久，就找他爸爸要了一个亿金，我当时就说，别是被人骗了。还是他爸爸疼他，给他汇了去，那时候外汇理还不太严格，不过我们还是费了一些办法――”

“一步迟，步步迟，”女人的手指敲了敲杯，发轻轻的脆响，“四年，足以拉开太多的距离了，他已经站在了足以让我仰望的度。”

现在也是。

她约自己来，恐怕也只是想吐槽“林致远为什么那么”“为什么我看上的男人被你捡了”而已。不过虽然她的直接很是伤人，但是明刀总比暗剑――但是自己总归还是不太就是了。

其实林致远从来不会和他说这些。

“他的钱是他家里给的。”

“再说，并不是打分最的，他就一定会选择啊。”

这事碧荷还是听婆婆说的――

“这又不是考试，第一名的奖状一定会颁发给得分最的那个。”

碧荷想了想，开说了话，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