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停脚步，半转过，“你要自己决定，我也给不了你多么有用的建议。因为在我看来，你没什么可选的。”

他看到网络上所谓的十分有引力的男人图片，没有太大觉。一套套的测试来，结果也很模糊，并不是每次都一致。

乐知时回，怀里抱着安静的棉花糖，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为什么？”

宋煜问的瞬间，棉花糖在林蓉的呼唤溜走了。

画面很，也很人。但看得越多，乐知时越疑惑。

乐知时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拿起一个完整的莲蓬，从里面里剥几颗莲，“小时候就和别人长得不一样，然后总是被特别关注。长大了也不想太格。”他剥绿的，白白的莲米，递给宋煜。

他说着，看向乐知时，“如果你更愿意泯然众人，就要放弃不甘平庸的那一分自己。”

湖畔的风开野蛮生长的花草，也散湿地公园挥之不去的雾，覆盖了整个湖面的圆叶摇晃着，分开又交叠，这一池荷花也从零星的花苞变作满湖盛放的花朵

“我们会为了规避某些伤害，模仿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把自己变得和别人一样，变得合群。这是人类的社交生存本能，就像大自然里的拟态，为了自保，动也在化中学会和环境为一，这样就更安全。”

宋煜接过来，没有吃。他心里觉得，乐知时上要上中，面对新的不同的社交圈，会担心是很正常的。两人并肩坐着，六月底，正是荷花初开的季节，风把荷叶翻了个面，掩住新发的、十分动摇的花。宋煜低声开，“你知人最矛盾的一是什么吗？”

“嗯。”

“我不太想和别人不一样。”乐知时很坦诚地向宋煜说自己的想法，手掌轻抚棉花糖茸茸的脑袋，“这样很奇怪。”

“顺其自然。”宋煜说。

宋煜说完了自己该说的，转过了脸。宋谨在后面喊他，让他帮自己取新的鱼饵，宋煜应了一声，站起来。

乐知时也抬看他，浅的瞳仁很清透，连深棕的睫都被摇晃的阳光照得半透明。

“你生来就是特别的。”宋煜抬了抬眉，“不是吗？”

他隐约觉得宋煜是了解他的，知他为什么而到迷茫，而他又一贯依赖宋煜，对他毫无保留。

“但人类比动复杂多了。”宋煜眺望远的湖，“我们有时候又会抱有一种期待，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偶尔会渴望自己能更特别一些，不想成为平平无奇的大多数。于是大家陷自我挣扎，陷矛盾。而消除矛盾，就需要舍弃。”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选？”

这些都让乐知时到困惑。

他后，一枚孤零零的花苞在风里不安地摇晃。

只离开两步，乐知时就忍不住回叫住他。

乐知时摇，注视他的侧脸。

他的底是思考的犹疑。

乐知时疑惑地皱起眉。

他的困惑总是表现得很明显，经常皱着眉神游，在陪同林蓉看电视剧的时候，会对着男女主角的对手戏发呆，或是摆一副探究的认真表，像是很需要一个人替他解答。所以在之后的某天，全家游的时候，宋煜对望着一整片荷花发呆的乐知时说，“你还记得你的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