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在烧了，宋煜放心来，他把所有要吃的药都拿来，照剂量放在桌上，一抬，听见乐知时问：“这里是哪儿？”

“我租的房。”宋煜又数了数药片，少了一颗。

他的脸很苍白，语气还算轻松，听起来也像是随一问。

“不想吃晾一会儿再吃吧。”

乐知时先是很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深了一气，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在宋煜抬去看他的时候，他别过了脸。他不知在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宋煜说他生病脾气会变差的话，如果他当时听到了，一定会急着否认，他其实是很听话的，他会闹只是因为害怕。

“好。”乐知时声音很轻，然后伸手要把宋煜手里的碗接过来，但宋煜把碗放了，他看乐知时不想让他喂。

宋煜叫着乐知时的名字，拿药雾备着，但乐知时最后还是自己缓过来了，他扭看向宋煜，目光有些空。

“我怎么样了？”乐知时的圈红了，里面很倔地蓄着泪，就是不落，“我还不够乖吗？”

南嘉说的没错，他真的很痛苦。他泣着，艰难地呼着，但还是抬盯着宋煜。泪让他视线变得很模糊，所以乐知时看不清宋煜是什么样的表。他很希望自己能看清，于是更加气恼。不想再看了。

他抱住

乐知时垂，嘴唇禁闭，他盯着自己盖着的这床被，很费力地止住了一个咳嗽。宋煜又摸了一他的额，短暂地受了一温度，又收回手。

他发现从宋煜的脸上得不到什么想要的，就低了，十分意外地看见自己的手臂侧起了红疹。他表麻木地用手指搓了搓，红疹变得更红，于是喃喃：“又过了，还是过了。”

“这样。”乐知时一开始还是笑着的，他又继续问，“那这个床，你是想留给谁睡的？没有来得及买的那些餐，你想跟谁一起去买？然后和谁一起在这个房里饭，吃饭，一起睡觉？”

“为什么要租房啊？”

乐知时的样很脆弱，可又不像过去那样去央求宋煜的拥抱。

乐知时没有预兆地崩溃了，轻微的过反应成了真正的最后一稻草，压垮了他，让他像个小孩一样痛哭起来，“为什么还是过了……你不是在医院吗？你没有告诉医生我过？这么小心翼翼地替我避开，起作用了吗？”

“乖，不要这样。”

宋煜大概看他的抵了，“多少吃几。”

宋煜的手心了一层汗，他没看乐知时，简短给理由，“一个人住会方便。”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抛来，绪也变得激动，甚至有些崩溃，声音都在发抖。宋煜没有想到，也不太明白乐知时为什么会因为租房这么小的一件事而生气，明明在医院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宋煜很难受，于是伸手抓住乐知时攥紧被的手，试图安抚。

等了好一会儿，宋煜都没有给他回复。乐知时不像之前那样，问题只问一遍，不让宋煜烦恼。他很不识相地又问了一次，“你为什么要来住？”说完他低看着被。

“我问过你，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你说不是，你说我只是怕和你分开。”乐知时的声音有颤，他稍稍停了停，“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我都照。哪怕你把我当成小孩去哄，我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