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

但他已经尽力了。

乐知时终于抓住一线希望，“真的吗？谢谢您……麻烦您了。”

女志愿者关切地往后看，问他是不是反，是不是没吃饭，要不要吃东西。乐知时说不太多话，就摇，然后从自己的包里翻找能吃的东西，嘴里，机械地咀嚼，然后就着车上没喝完的咽去。

那位女志愿者也上了车，车里空间不大，后备箱和座位上都堆满了折叠帐篷和一箱箱的。男志愿者腾一空给乐知时，嘱咐他千万系好安全带。

乐知时的注意力却完全被那个大巴车引，他往那方向走了两步，被女志愿者拉住，“哎，你要去哪儿？那个车不载外人的。”

她报了自己的详细地址和即将去的安置，才挂断了电话。从副驾驶转过来，女志愿者安乐知时，“我已经让我朋友去找了，你先别急。”

“没关系，我本来负责的

“他很年轻，才二十二岁，刚开始应急测绘，这是他转方向之后第二次外作业……我给他打了好多个电话，还有微信……”

“我朋友打回来了。”女志愿者的声音了一些，很快接通，“喂？对，我这边遇到一个男孩，他要找一个正在震中应急测绘的男生，22岁，年轻人，据说是跟一个教授带的团队来的，嗯……说是男朋友……总之你帮我联系联系，好，麻烦了……”

乐知时脸上没什么血，说话很慢、没有逻辑，背上的包看起来能将他压垮，但又很倔，明明一副连呼都很困难的样，却不断地开，试图说服他们，“他就在那边，我只想去找一找他，求求你，帮我一可以吗？”

很害怕自己犯病，他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攥着哮药。

雪停了，但路上积雪很多，很难走。开去一公里，乐知时忍不住往窗外看，天太黑了，他趴在车窗边，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些许残破的建筑和倒塌的房屋，并不真切，但他的心里依旧起了细密的痛，呼艰涩。那觉不断扩散，最后蔓延到全。

乐知时对她说了好多声谢，声音虚弱。

坐在座椅上的乐知时弯腰，蜷缩腹，小小呼。原反应、对灾难的应激，还有对宋煜的想念，复杂而多重地折磨着他。

他一烟，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又放回去，“算了小伙，你就在附近的旅馆等一晚上，明天白天了看看怎么样。”

“你们……你们不是也要统计失踪人的吗？”乐知时在冷风里站着，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臂，“如果确认他失踪了，你们……也可以……”

“我男朋友在那儿。”乐知时开了，声音很轻很弱，他怕对方听不见，又稍大声地重复了一句，“他可能在应急救援，他们的工作很重要，可以救很多人。”

“唉，真是。”刚刚那个烟都没有成的男人掏车钥匙，“我一会儿要去震中那边替一个人，把你捎上吧。”

他没办法再说去，他努力过了。

因为原本的路有轻微的地裂，他们换了一条，时间要更长一些。乐知时又一次试着给宋煜拨电话，但安静的车厢里却响起另外一个铃声。

“别谢我，我就怕是害你。”大哥开了车门，“好多都是来找亲人的，你来得晚了，很多人都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