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战变得有些激动,从他的睛里能看到愤怒,“那为什么?就因为100%的匹度吗?”他抢过我手中的纸,撕成两半,厌恶地扔在地上。
难以述说是什么动了我,我喊了他的名字:“蒙战。”声音是如此清晰而有力,他侧过来看向我,那双黑曜石般的睛直视着我。
“嗯。”
“你就这么在乎匹度吗?”
他的话打碎了我所有想留在他边的勇气,宣判了我没有这个资格。
“我,蒙战…”不想,但我要继续拖累他吗?30%的匹度如何敌过90%,这些数字让我迟疑。
回到训练室时,蒙战罕见地没有训练,只是像雕塑般坐着,我能意识到他在等我。
“他不是,他很有天赋,我教过他。”
我不愿意,上天却由不得我不愿意,世上就不曾有30%匹度的搭档。
我和蒙战相了两年多,这漫长而又短暂的时光教会我透过他冰冷的外壳去碰真实。过去的日日夜夜里,他说过的话并不多,好像并不会笑。最初时我总觉得他话少,不好相,担心他是不是在嫌弃我,虽然我的表现确实值得嫌弃。他从不会像费争那样说一大堆安的话,却会陪我练习到我能耗尽为止,为我带来一大箱的草莓。
白的花雪里。
“你去哪里了。”他开,冰冷的语气似乎代表说话的人已经知了答案。
“没有,他刚刚开始成长。”
“纪青,你会后悔的,他只是一个废,搭档应该选择一个更的人。”
“是叫吴鸣吗?”
“你教过他。”蒙战的绪并不愉悦,或说有些不满,“你要换搭档吗?”
我伸手,接住了一落来的花,它分量很轻,似有若无,轻到我想握住它时,它已经随风从指中溜走,没有留一丝痕迹。花是这样,人大概也是这样。
“是啊,更的人。”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双我深的睛,他也觉得应该选择一个更的搭档,像齐思雨就比我,不是吗?我一瞬间想起父亲
“张益说他是个废。”蒙战的话让我有些难受。
“我们只有30%而已,难…”我很想问他,难你就不在意吗?蒙战打断了我的话,他的愤怒转成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是啊,30%而已,哪有一对搭档是30%。”
“去了一趟校长室。”我坐在他边。
所有的好都只是因为我的他的搭档,若我失去这个份,与他朝夕相的不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蒙战的所有特殊也就只会留给那个人,而我将是一个路过时可以打招呼的朋友。
我挥挥手,微笑着向他走去,直至看到他的睛里倒映着我的影。此后便是无数声“蒙战”。
越是知有些东西自己已经快要留不住了,过往平淡的回忆变得清晰很多,像是电影,一帧帧在脑海里放映。
“他比我吗?”蒙战突然问。
总说认识一个人是从喊他的名字开始的,喜一个人是从忍不住喊他的名字开始的,大概真是这样,我常常喊蒙战的名字,他无论在什么事,听到之后,都会回看我,静静地注视着我,等待我说话。没有人能抵挡这并不冰冷的目光,这样的他不再是冬日寒霜也不再不可攀,而是一个回应我的呼唤,等待我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