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微光用筷在他面前的盘上敲了敲，说：“你吃饭就好好吃饭，一直东张西望的什么？”

裴罄细长的手指还握着酒杯的边缘，他沉默了一会儿，对湛鹏程说：“是的，我这边实习结束了，本来学期就要回学校理毕业和工作的事，刚好过年也该回去见见亲戚朋友。”

湛微阳这才低看了一，语气平静地对湛微光说：“谢谢。”

湛微阳小声说：“不要你我。”

湛鹏程有些诧异：“裴罄也走吗？”

湛微阳被打发到了小桌坐，他总是忍不住一直转去看裴罄。

等到天黑的时候，年夜饭也正式开始了。

湛微光不知为什么就像是被噎了一，不太兴地说：“吃不吃。”

湛岫松坐在他旁边，正动作迅速地解决前面盘里的糖醋排骨。对他来说，今天是年三十，这种大过年的日该给自己辛苦减的放个假，所以他和自己约定了，今年的最后一天可以敞开了吃，到明年再继续减。

湛微阳又想起裴罄要走的事，吃饭都没什么胃。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办法把裴罄留来，让他不要走。

裴景荣没有替裴罄回答，只是朝他看去。

或许是动作太明显了，坐在他旁边的湛微光说：“你到底在嘛？”

“嗯？”湛微阳朝他看去。

湛微阳一直看着他们，没有转回来，裴罄的话他也都听到了，满

一家人都围坐在餐桌旁边，湛鹏程先是招呼着大家坐来，又从酒柜里拿了酒来地给大家倒酒。

湛微阳的注意力却显然不集中，没有一反应。

湛雪晴坐在湛微阳的对面，一个晚上本来都没有说话，这时候抬看了他一。

湛微阳有心慌，不过这种心慌不一定是病态的，也可能因为他刚喝了咖啡，心有些亢。

裴景荣在旁边说：“这半年裴罄给你们添了太多麻烦了。”

午裴罄突然就要走了。

湛微光说：“不是你喜的糖醋排骨吗？”在他印象中，湛微阳喜一切糖醋味的。

湛鹏程说：“哪有，我不在的时候，全靠裴罄帮我照顾阳阳和，这杯酒该我敬他才对。”

等到裴罄坐来的时候，裴景荣说：“等过完年，裴罄就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湛微光看到盘里的糖醋排骨消灭得很快，忍不住伸筷给湛微阳夹了一个放在碗里。

湛鹏程闻言了，“说的也是。”

可是湛微阳已经很努力啦，他那个不怎么灵光的小脑袋也没有想什么好办法来。

外面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还响着，饭厅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气腾腾的饭菜。

他们互相谦让着把酒喝了。

这时候，湛微阳转过去看了看坐在大桌旁边的裴罄，裴罄正在给湛鹏程敬酒，他就像个大人的模样，脸上带着成年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