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南漫不经心回答:“记不得了,估摸着大概是在三百九十九年前的秋天吧。”
小女孩不敢置信,试探着向那碗素面伸手,见岐南没有阻止,终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小麦的香气中,淡淡的甜味从尖扩散
岐南指了指街对面的暗巷,示意他看。峸鸿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个浑脏兮兮的小女孩正躲在阴影里巴巴地看着他们这里。
他见峸鸿剑君的目光越发疑惑,啧了一声继续解释:“我们在这里歇脚是为了给那只乌鸡买上门礼。我和你说,那只乌鸡可讨厌了,居然嫌弃我炼的丹准太差不了。”
岐南终于憋不住笑了声。他一屁在峸鸿旁坐,半靠在被磨了边的木桌上,一手支腮对他比划了一指:“这样,你把咬过的这颗吃完,剩的我帮你吃掉,嗯?”
峸鸿的薄唇抿紧,半晌后才憋来一句:“尚可。”
岐南冲她招了招手。
顿了顿,他又幽幽:“好啊,既然我的丹不了,那送什么都一样吧,凡人的土特产和我的丹药也没差对不对?”
峸鸿没等他说完就飞快咬掉了剩半颗,然后把签往岐南手里一。岐南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摸了摸巴也不说话了,咬掉一整颗糖葫芦半眯起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
峸鸿愣了一,着那支糖葫芦半晌没有动作,藏在脸侧碎发后的耳朵却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年少时失恃失怙,在外浪时常在好心人那讨些吃剩的饭以维系生命,倒是对这种事没什么觉了。
对这样的小孩来说,一天半不吃东西就很要命了,要是超过两天……她说不定就再也醒不了了。
岐南见她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声问:“小孩,你多久没吃饭了?”
只是峸鸿这大少爷到底与他不一样,以后得注意些了。
小女孩低着,小声说:“一天半。”
岐南呼气,低声笑:“你大概不知,对某些小孩来说,糖葫芦可是奢侈品呢——也就每年生辰时才敢吃那么一次。”
峸鸿原先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听到他的话却忽然低声开:“你生辰在何时。”
小女孩显然有些害怕,见岐南冲自己招手反而向墙后面又缩了缩。只是这时小二将岐南先前的素面端了上桌,小女孩远远看见那腾腾气,终于没忍住,怯生生地靠了过来。
峸鸿:“……”
岐南:“我们等会城时就随便买个布偶好了,我看见……咦?”
岐南啊了一声,摊了摊手:“不是,他住的地方灵气还郁的,是个凡人国度的皇城。不过虽然离这里有几千里吧,但以灵舟的速度,要过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那是个只有七八岁的孩,上的衣服像是人用来装东西的麻袋戳了两个,的四肢因为瘦弱而显得格外纤细,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只有一双睛能被看得分明。
峸鸿疑惑。
糖葫芦不饿,岐南笑了笑,将那碗素面推给了她。
他自己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峸鸿却觉得无端压抑。他不想追问了,换了个话题:“你朋友在这。”
零嘴才有鬼了。
见他愣住,岐南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是不是不喜让别人吃你吃剩的东西?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