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时,发
现对方似乎颇为享受自己的一切。
时间能吞没一切。慢慢的,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与痛苦,在小伯爵心中缓缓
消逝。而他那死去的恋人也逐渐成了一个纯粹而象的概念。
毕竟那不过是一个花匠的女儿,没有人会为她画像,甚至没有人记得她的名
字。连小伯爵自己都开始将她淡忘了,所剩的不过是与她初次相遇时的那浪
漫怀罢了。
对于碧丽斯,他依然在使用暴力。但这种所谓「暴力」却越来越让他觉得
无趣,甚至疲惫。他有时甚至会轻柔地解开她的衣服,在她的时,动作
也变得缓慢。他看着她的脸从冰冷到温、从温到快乐、从快乐到兴奋……他
发觉自己十分享受这一过程。
碧丽斯的房间成了他负面绪的庇护所。他可以在这里肆意妄为,每当遭
受政务上的麻烦或某些混账贵族的挑衅,他便将这些不满统统倾泻给碧丽斯,
而她只是一言不发地听他讲完,而从不与他交,当然,除了肉交。
这样日维持了几个月,终于有一天,碧丽斯对前来的小伯爵说了这几
个月来的第一句话:「我怀孕了。」
那一瞬间,小伯爵就像没有理解这句话的义。这也是当然的,他该怎么理
解这句话呢?这句话对他而言,实在太过复杂。
「她怀孕了?她,那个疯的女儿、我的仇人的女儿,怀了我的孩?」
诗人们将新生儿称为「的结晶」。然而他和她的孩,又该算是什么呢?
小伯爵没有想到
这个答案,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说不,最终一
言不发地离开了。
弗比斯是他们二人之外最先得知这个消息的人。他再次劝说伯爵顺势而行、
与碧丽斯成婚,这样一来,以后能省去许多麻烦。
小伯爵一次到畏惧。他畏惧于自己竟然对这个提议有一丝动心。
他还是拒绝了。
「她不……」他如是想着。
此后小伯爵还是会偶尔推开她的房门,只是心态已经大不一样。当看见她的
肚一天天隆起,一种圣洁好的期待填满了他的心。
十个月后,婴儿的啼哭打破了这个房间的宁静。碧丽斯实在是承天保佑,
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婴,产后也没有留明显的后遗症。
他抱着两个孩,沉浸在生命降临的喜悦中。婴儿的面容几乎洗净了他心中
残留的阴影。
如果这样的日能持续去,那之后一切悲剧都将可以避免。然而事还是
发生了转折某一天,当小伯爵又一次推开那扇门,发现房间中装满了白的玫瑰。
「我听说这是你最喜的花……」她说。
小伯爵看着这些花,忽然联想起了许多事。他想起当年在花园中与那个少女
见面的日,她将一朵白玫瑰递给自己。接着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想起了自己
为了讨好老伯爵的那些脏活,他想起了她在葬的那天,棺材上也是铺满了
白玫瑰的花。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踢到了一条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