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四人走了,沈庭筠才靠近些问,“非要我来听念经,是不是你的意思?”
那比丘击了一钵,四周声音安静去。
就听谛澄温和的声音说,“命礼诸佛,洗清障垢,依教奉行,俱获解脱,诵《光明大悲忏法》。”
谛澄声说,“劳烦诸位了,先回去休息吧,大将军恐怕有事要与我说。”
实在无趣,明日她不想来了,到底是为什么传令的临时来了消息,明里暗里要她亲自带人来安防,沈庭筠十分怀疑这是谛澄的报复。
沈庭筠笑了一声,这话听着怎么像还是在怪她破了他的,他的戒。
可她瞧了一谛澄的睛,那里面又实在真诚,很是恼人。
到了场中。
沈庭筠一脸古怪地看他,“你们家人也能这样报复人吗?这和让我蹲大狱有什么区别?”
这一觉睡完她清醒多了,足足撑到了月亮重新升起才觉得有些想逃。
这么多……
见那四人对去留仍是犹豫不决,他又说,“且放宽心,想来大将军是可以保护好我的。”
见他带着武僧走了中庭,沈庭筠也跟了上去。等靠近禅房门,沈庭筠声喊他。
五人都停了来回看向她,一时有些尴尬。
好,她给他开了一次苞,他至少要为她痛三个月。
“自然是超度亡灵。”
僧人缓了一睁开睛:“我犯了戒,或能自笞以赎。”
她弯了弯嘴角,看着这个说愿意和她一起地狱的漂亮和尚,第一次在他面上有些真诚地笑了来。
“是。”
“这又是什么伤?前日里还没有。”沈庭筠问。
女人把谛澄压在门上再去看他的睛,却见他紧闭着一副吃痛的表,受到手心里小臂的挣扎,沈庭筠把他的袖往上一推,了他的小臂。那小臂侧一条一条全是红痕,她开另一边的袖,净白的手臂上也是一样遍布红条。
今日他念经倒是动了,那微红的唇如今有了血更加好看,一张一合地很是灵活。皓白的指尖一颗一颗拨过那念珠,沈庭筠盯着觉得用来打发时间也还不错。
见他不说话,她又问,“缄默算是说谎吗?”
还是差意思……和谛澄一比,座百人到底黯然失。
谛澄面容温和问她,“将军以为,为什么要这场法事超度呢?”
“因此让将军来,我携六百僧侣,念与将军与众将士听。若仍是地狱,谛澄也愿与你们一前去,毕竟在将军这里,我戒已破,且罪大恶极。”
他嘴角好像都带了温柔的笑意说,“是,却不全是,安抚亡者为第二,开解活人才是第一。将军心中有不平痛楚,难解脱,我也盼将军七日后能生半分诚心,悟得补救法门,以至诚应。”
他还是需要休息的,换了另一位首座上去。
可恨,这人虽是僧官,但居然能算个正一品,她在外拼杀这么些年都才二品上。
于是她决定大发慈悲地关怀他一,便问:“自笞痛还是你痛呀?前日回去自己给屁上药了吗?”
中午,沈庭筠去用了午饭,午坐后终于还是抵抗不住经文声里的睡意眯了过去。
谛澄没有作答。
像是受到了注视一样,他突然抬起了垂着的眸,却是看了一首一位持钵的比丘,朝他抬了抬手。
沈庭筠闻言挑了挑眉尾,“打几?”寺里的戒尺她试过,打手的那种阿父以前也专门了一只,放在家里威慑他们四个。
她伸手指摸了一,男人颤了一。
等到月上中天,又诵完一个段落,谛澄终于是站了起来。
沈庭筠撇了撇嘴,“我会有什么诚心,再说我能补救到哪儿去,用你们的那套来说我将来低是得地狱的。”
“大僧正。”
“日十八,八十一日。”
她一把握住了谛澄的小臂,推开禅房的门把他扯了去,用脚一勾,把门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