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颂见他不动，自己俯过去帮他把安全带系好，然后准备发动车。可方觉夏了钥匙，“你现在绪不对，开车不安全。”他不明白裴听颂究竟怎么了，刚才梁若说的那番话究竟哪里惹到了他，“你为什么生气？”

听颂都听到了。他的心一揪起来，明明自己没有什么，但就觉得慌。

“坐我的车回去，你的车让小文晚一再来开走。”说完他来开副驾驶车门，让方觉夏去。自己绕过去上了车，冷着脸说了句，“系好安全带。”

他怎么可以喜方觉夏呢？

“你生气了。”方觉夏语气确凿。他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你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说来，哪怕像你以前那样讽刺我骂我都可以。”

裴听颂垂了垂睑，又抬看他，“我现在整个人都很不对劲，我他妈自己都不知自己怎么了，我就是特别生气，特别……”他有些说不去，顿了顿，呼一气，“你单枪匹来找他，连手机都不带，就不担心自己会什么事？你就这么信任他？”

到了地停车场，方觉夏想从他手里挣开，“我的车在那边。”

“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呢？你知我费了多大功夫找到这儿吗？你知我一路上多怕你事，我差一都要跟我低，我开车的时候手都在抖。为什么，为什么你……”裴听颂说着说着笑起来，笑容惨淡，“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但听到梁若的话，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蠢

这句话不知怎么刺中了方觉夏的心。他很难过，明明他是一个不解释的人，可现在却因为裴听颂的绪拼命在脑中搜刮解释的话，“不是的，裴听颂，你听我说，我当时刚开完会，绪很紧绷。当我确认这件事和astar有关系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去理，而且你知，我就是这样的格，我……”

他就这么默默听着对方字字恳切的告白，听着他们的过去，还有那个结束的拥抱，什么都不了，就像个置事外的旁观者。他小心翼翼堆积起那么多与方觉夏有关的好碎片，越来越多，仿佛可以一直维持去，把他们之间的“友谊”捧得的，永远不落来。

“你怎么了？”方觉夏没有动作，只是侧看着他。

裴听颂没有发火，一反常态显得非常冷静，他走到方觉夏的边，拽住他的手腕带他离开酒店。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反而令方觉夏更不舒服。

方觉夏哑，他试图解释，“不是的，我当时……”

裴听颂苦笑了一，望向他，“方觉夏，你真的觉得我还回得到从前吗？”

为什么连他都可以。

裴听颂靠在驾驶座后背，心里烦闷不已，扯罩，“我没有生气。”

听到他这样，裴听颂忽然间就气不起来了。他埋趴在方向盘上，觉得自己就像个无耻的疯，只不过是听了一段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告白就突然间绪崩溃，毫无征兆。他就是没想到，原来梁若真的喜方觉夏，而且是那种喜。

方觉夏愣住了，看到裴听颂的神，他的心莫名痛。

他发现自己说来的每一句话都很苍白，所以他说不去了。他只是不想让裴听颂难过而已，说着说着，方觉夏自己的声音先抖了起来，“你能……别那么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