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猫粮到了,自动定时就会放粮,它先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自从那次事故之后,梁允临一个人浑浑噩噩生活着,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相框就摆在面前的电视机旁,梁稚在上面对他不变的笑容。
虽说电视机开着,但其实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上面,睛不自觉地注视到房间角落衣框里的那堆脏衣服。
闲来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她,然后又会痛苦地无法自。不过因为死后要办的事非常多,闲暇的时间基本没有。时间一久,也就慢慢有些淡忘了。
他喂着猫、养着盆栽、玩着手机、赶着稿……他还有很多很多事要。
他本来以为他们会相携度过一生。
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不用急着赶着向前走。
喜发呆,喜沉默,喜无休止地回忆过去的事,喜所有一切逃避现实的行为。
当他要结束一天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会想起以前这个时候,梁稚应该在他的侧,可能在跟他聊天,可能已经睡熟了。
梁稚的萝卜腩煲;晚饭后一起在公园湖边被蚊咬得满包;每次经过扭机两人心照不宣同时瞄一……
光是维持好这一大间房的运作,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很多过去的事就像片段一样在他脑里闪过。
“早上好,阿稚。”他说,然后就匆匆忙忙扒饭。
不过还是有些东西是改变了的。
啊,又忘记洗衣服了。
好吧,作为一个生活白痴,还是健忘的生活白痴,梁允临必须承认,他总是会忘记这些重要的事。这种时候,他便非常佩服阿稚,以前的她居然要料理这么多东西,同时还要照顾他这个生活白痴。
其实梁允临就是一个念旧的人。
而他的早餐什么的,其实也不过是把昨晚剩的饭拌在一起,熟了就虎了事而已。
梁允临盛了满满一碗,坐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晨间新闻正在放送中。
十二月的时候,天气
已经没有本来了。
他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在经过四个月的兵荒乱之后,也总算是安定来了。
为了逃避这些,梁允临连饭后散步的习惯都没有了。
生活的各种挑战接踵而来,梁允临必须学着自己一个人去应对,因为阿稚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再会帮他料理这些事。
还有好多。
四个月的时间,让夏天的结尾匆匆就逝过去,秋天仿佛也浑浑噩噩就渡过了。
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想着梁稚。
他的交际圈本来就狭小,能和邻居打好关系,也不过是托了阿稚的福。维持这种人际关系什么的,对梁允临来说实在是苦恼。
更不用说街区里的阿姨们,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非常衷于向梁允临介绍女孩。对于这种事,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倒不是别的女孩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他总潜意识里觉得她们比不上阿稚。
比如梁允临更加不门、不讲话了。
可以说,这些繁琐的事,也算是拯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