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如山,决如铁。她却措手不及。
她人生的倾国倾城,送镜应该是再好不过了。
日变得清闲来,享受些迎风把书的闲、些珠玉女工的家庭琐碎、重尝众人拥的贵族特权……与战场上的茹饮血相比,差距是如此之大。不知霍去病是怎样衷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的。他好像是天生就适应这种反差巨大的生活节奏。
“你现在的份不能。”他说。
“不行!”
“我替你报了仇,你不兴?”
接着就是花缭乱的各种补药,再加上平阳连接不断的锦衣帛缎,刚从沙场上回来的明珠有些应接不暇。
“见到哲尔索了吗?”
“不是。”如果没有她,说不定休屠王就不会死,那样的话,历史是不是会因此改变?
明珠的笑僵在嘴边:“不是浑邪王杀的吗?怎么是你?”
生药。卫夫担心明珠在战场上累坏了,女人的生来不是打仗的,最重要的是传宗接代。她的贴大夫亲自给明珠把脉观相,确定一切没事,才让卫夫放心来。
手工坊的门,明珠刚车就看见了李敢。
今不比昔,她贵为骠骑将军的夫人,他却还是一名军中校尉。她锦衣华服,他却还是布衣缠。
青蓝的曲裾长袍,腰间挂着三尺佩剑。好久不见,他似乎是瘦了。狭长的丹凤一丝惊讶,一丝欣喜,一丝陌生,五味杂全,涌上心。
卫长胖了。
明珠发僵。许多话在心中
“……”
他从街对面走过来,像是不经心的一个转,四目相对。
哲尔索是聪明的,卫长却是弱自私的。
月王夫人生辰,卫夫嘱托明珠记得要送生日礼。明珠想来想去决定作一面镜为礼给王夫人送过去。
“当然不能告诉皇上我杀了休屠王。这是我和浑邪王之间的交易,他给我圆谎,我自然让他安全降汗。”
明珠原来觉得哲尔索和卫长很像,同样王族贵为公主,同样任直率,同样深上一个不自己的男人——同一个男人。
从平阳候府来,霍去病夫明珠上了车。
霍去病回过掰起明珠的巴,“看我什么,想我了?”
休屠王对降汗一事反悔,浑邪王怕他会密给匈单于,擒杀了休屠王。霍去病杀四千意逃跑的匈士兵,以此警告投降的十万大军。半月后,霍去兵成功受降,武帝大喜,封赏去病一千七百。
“没有。我杀了休屠王。”
说是不见,如何能避免?
“……”
他恭恭敬敬的行一个俯大礼。
还好,药的味不苦,还有些甘甜,明珠也乐意每天喝一碗。毕竟是卫夫的心意。
“去病,我可以去看看李校尉吗?我答应过要给李老将军画像,却一直拖倒现在都没有。”
明珠撇看这个男人,他似乎很开心,一向紧皱的眉反常的舒缓,耸的眉弓有他的鼻梁。他的侧脸有一条如此好看的曲线。
毕竟哲尔索和卫长不同。
她想到李敢。
世上还有多少女人在深他——这个“绝寡义”又好看的男人?
“久违了,李校尉。”明珠行礼。
李敢动动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