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迷糊呢？”贺远见他神发愣，走过去抬手刮了一他的鼻尖。

带过的背上、大上、胳膊上，尽是起来的条条红痕，有些严重的地方还破了――贺远简直都不知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给苏倾奕的，上的药。

学生们见状也没好再说别的，陆续散了。见人都去了，贺远赶紧上前把苏倾奕扶了起来。

贺远赶紧揽住了他，声音有哽咽了似的，：“我带你去医院。”

如此简单平凡的三个字，苏倾奕却记了十几年。倒不是这三个字值得记这么久，只是因为那一刻，他真切会到了在异乡有家的滋味。

苏倾奕无力地摆摆手，：“不用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这话倒还真不是想一儿是一儿――这两年，苏思远随着年纪渐长也越来越知要好了，表现尤其明显的一就是护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随便一剃就行了。为此贺远还纳闷过，这又不是小姑娘，那么在意发长短嘛。后来还是苏倾奕解释说苏思远的发随他，都是偏的发质，不像贺远剃个寸也不难看。每回去理发店，剃师父总恨不得给孩剃秃了，苏思远能乐意才怪了。不过小孩的

“不……不去医院，”苏倾奕靠在他前，摇了摇，突然十分委屈地咕哝了句，“我想洗个澡。”

“……没有，”苏倾奕笑了笑，坐在床边环住贺远的腰，脸贴在他的前，小孩似的狠狠嗅了一，“真想这个味。”

苏倾奕似乎十分疲累，一直闭着睛，只在碰到伤疼了的时候才不由自主地哆嗦一。贺远其实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可看着他趴在自己怀里睡得很沉的样，又实在没有舍得叫醒他。

“你怎么来了？”苏倾奕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刚才还能忍的疼痛在终于意识到贺远真的在这里的一刻，蓦地被放大了好多倍，痛得他浑直打颤，一直撑着的那力气也仿佛一被了，直接在了贺远怀里。

一个多月以来，这是苏倾奕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一直睡到了转天快中午。贺远没去上班，趁他睡着的工夫，去买菜顺便给车间打电话请了两天假。

九月底的天没有了伏暑的燥，窗不时来的小风，也让人觉了几分初秋的味。醒来的时候，苏倾奕全上没有一块地方不酸痛，缓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躺的是哪张床，他费力地坐起来，刚把搭床沿准备地，贺远推门来了。

“那就好好闻闻……”贺远顺着他的话开了句玩笑，刚想像往常那样摸摸他的背，又记起他上的伤，抬起的手停在半空略顿了一，改往上了他的发，突然说了句，“我给你剪剪发吧？”

天晚了，澡堂差不多都关门了，贺远忍着鼻腔的酸意，应，“行，咱回家，我给你洗。”说完又背朝苏倾奕半蹲.，“上来，我背你。”

苏倾奕不由一怔――当年冯玉珍刚去世那会儿，他们两人最初住到一起的日里，有个礼拜天早上，贺远也是买完早回来，推门屋时对自己说了这三个字的。

“睡醒了？”

苏倾奕浑酸痛又没有力气，当也顾不得别的，两手搭上了贺远的肩。这个时间末班电车已经没有了，贺远背着他走了一路，两人到家的时候，十二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