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提同学了，”旁边的周松民突然声接了一句，“前两天人家长都找这儿来了。”

，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再没有之前那么难熬了。

苏思远小脖一梗，无所谓：“他们活该。”

贺远当天班后跟周松民一回的家，他已经一个礼拜没看见孩了。可苏思远却反常地没有拉着他问东问西，整个人蔫耷脑的。贺远以为他是想爸爸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苏倾奕回过家的事，姜芸先一步把他拉到了一边，小声解释说：“这些天都这样……唉，我瞅这孩心思可够重的。”

“嗨，那一帮同学在背后起哄架秧挤兑他，他那小脾气你又不是不知，他能么？”周松民摇“啧”了一声，“要我说那帮小破孩儿也都欠收拾。”

“怎么了？”贺远纳闷。

“诶你这孩……”贺远一看他这态度，有起急，忍不住抬手扒拉了他肩膀一，“你爸平常说的话你都成当耳旁风了是吧？”

贺远随周松民坐回桌前，视线却一直盯向苏思远：“人家长都找上门来了，打得够狠的吧，他还有理了？”

“合着你爸不在，你就不回家了？”

“那是怎么了？”

姜芸随后去了厨房忙活，贺远回屋跟周松民一人了一烟，沉默地着，等完才走去苏思远边，抬手了他的发，说：“今儿跟我回家吧。”

贺远闻言一顿，半天没说话来，片晌过后才叹气：“你看了不是更难受么？上回看你爸还没看够？”

贺远心里咯噔一，第一反应就是那俩人在一起的事儿让人知了，他瞟了一无打采的苏思远，示意姜芸往外挪两步，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刚过来时就瞧那院儿黑着灯。”

“你还不知吧？小安也叫人带走了，”姜芸一脸愁容，“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

周松民这么一学，贺远上就明白了――这年月大人挨斗，孩也会受

一开始苏思远没什么反应，过了几秒才摇闷声：“我不回去。”

苏思远不应声，贺远又改了：“你要实在不乐意回家就找同学玩去，别老跟屋里闷着。”

“……明儿安叔叔游街，我看见大字报了。”

贺远皱了皱眉，没再说别的，不过这“罪名”倒是让他松了气。他稍微一琢磨就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安昀肃那人见谁都是一副笑模样，能让他打人，也就只能是因为邢纪衡的事了。

贺远又了烟，冲苏思远问：“同学欺负你了？”

“……不是。”

贺远回看了自己师父一，又转回来问苏思远：“你又打架了？”

周松民见状赶紧过来把贺远拽走了，很有几分护犊：“要我说这事儿也不怨孩。”

苏思远依旧耷拉着脑袋不吭声，还是周松民替他作了回答：“那不是什么红小兵么，一帮一伙的凑一块儿喊他狗崽……这么大的孩正是没事儿都能惹儿事儿来的年纪，这么当面喊能不打起来么。”

“就前几天的事儿，”姜芸跟过去，叹了气，“邢大夫让人带回来抄.家，也不知怎么的，后来把小安也抓起来了，说是他打红卫兵，是现行反.革命……”说到这儿，又指了指苏思远的方向，“抓走那会儿，他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