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摇了摇,“她小时候与我走散了,我有幸遇到了师傅,她……”他清朗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希望她现在过得安好。”
百川也笑了笑,“你若喜,过几日我再拿一罐杏肉脯来。”
“嗯。”百川承认。
“酸酸甜甜的,真好吃。”她抿了抿唇,朝百川笑弯了眉。
可百川以前上过一次当,早就看穿她的用意,他敢保证,若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会把药倒窗外。所以他不但没走,还施施然在她对面的椅上坐。
“吉人自有天相,百川大师兄你别太担心。”兰珊安他,“说不定哪一天,你们又能再相见呢。”
“啊?!”都快忘记这茬的兰珊顿时皱起一张脸,无可奈何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又飞快地朝嘴里了一枚桃脯,那苦大仇深的表才渐渐消散。
妹妹喜吃的啊……
“等你喝完,我收了碗再走。”他脸上带笑,很像一位温和宽容的兄长。
“你有妹妹?她也在无垢城吗?”兰珊似是第一次听他提起。
百川拿一个巴掌大小的陶罐:“这是蜜饯桃脯,甜的。你吃完药吃一枚,盖一盖苦味。”
清灵,脸上漾起一抹浅笑,只是脸有些泛白,显得气血不够。
“哦。”兰珊老大不愿意,“看在蜜饯的份上。”
百川莞尔。
无垢城只有她一人会用这奇怪的称谓吧,他无奈地想,将药碗递给她:“兰珊,吃药了。”
他拿了碗走书房,兰珊中的亮光也好似慢慢沉了深海里,消失不见。
这些年,百川一直没有放弃对妹妹的寻找,他闻言不禁笑了,“借你吉言。”转而将放凉一些的药朝她面前一推,“不了,可以喝了。”
“你啊,明天也要好好吃药才是。”百川语重心长地说。
“你喜吃蜜饯啊?”兰珊的表有些意外。百川笑了笑,“不是我,是我妹妹吃。”
她瞥了一装着桃脯的罐。
兰珊皱起眉,脸上的乖巧撑不住了。“我已经好了,能吃能喝能走动,不用再吃药了。而且,”她顿了顿,深恶痛绝地瞪了那药碗一,“它实在太、苦、了!”最后三个字,简直咬牙切齿。
兰珊好奇地接过罐,这陶罐她在元殿别也见过,装了些药材什么的,所以――“百川大师兄,这桃脯是你自己腌制的吗?”
理说,她非无垢城弟,无需称呼百川为“大师兄”,但她自醒来,听青宇唤他百川,凌若谷又称他大师兄,不知怎地就叫他“百川大师兄”。百川提过,她却不知是没听去,还是叫顺了改不回来,依旧一直沿用这样的称呼叫他。百川听得多了,也不甚在意,随她去了。
“谢谢百川大师兄!”她略显雀跃的语气惹得百川摇。
兰珊乖巧地接过药碗放在桌边。“有些,我看一会儿书再喝。”她的语气自然,“百川大师兄,你去忙你的事吧。”她侧嫣然一笑,无比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