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

        有那么一瞬间，白蛇觉得自己跟天香楼自荐枕席的郎倌儿没差，宽衣解带什么的真是够了……为什么事会往这么奇怪又不对劲的方向发展？它叹着气，默默地想。也许是因为分神，在褪右肩的衣裳时，疼痛让它意识地皱了皱眉，虽然它很快就意识到，并故意用一个无奈的笑容加以掩饰，到底没有逃过兰珊的睛。

        “白蛇……”兰珊心疼地叫它。

        “没事，别哭啊。”白蛇是真的要败给她说来就来的泪了。

        衣衫除，它劲瘦结实的上来，左臂一条长长的划伤依旧肉翻起，而在右肩方的一侧，有一个几乎见骨的贯穿伤，此刻混着朝外着鲜血，依稀可见当夜那血如注的惨状。兰珊嘴唇颤抖起来，她努力咬紧，连呼都放轻了。仿佛如此就能减轻这伤的严重程度，就能让它不那么疼。“对不起，呜呜呜……”

        尽白蛇已经尽力疗伤，但毕竟伤得太重又恢复时间太短，哪怕大罗神仙也不到立刻痊愈如初。这伤就这样狰狞凶恶地呈现在兰珊面前，犹如它所预的那样，她顿时越加泪汹涌，又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两只玉肩因为压抑而耸动不止。

        “别哭啊，别哭。”它赶紧抱住她哄，她整个人因为哭得太用力而紧绷着，缩在它怀里浑发抖，见她无声压抑地着泪，还有心侧住免得碰它的伤，它不由自主双臂圈得更紧了。“好了好了，咱不哭了啊。爷我真没事儿，就看着吓人，再养几日就好。”这池是不是太了，有寒冰果的兰珊本该只比它的温一而已，这会儿她的温也太了，他们肌肤相贴，得它都跟着觉得了。

        “爷什么爷，这么严重的伤，你不要说笑耍宝了好不好！”它越是没事人一般好声好气来哄她，她越是心里难受发堵。它为了帮她，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提，她呢？她却辗转在青宇师徒三人之间，享受他们的关，还对他们动了心。

        她在纠结如何对待这三人，如何对待自己不合时宜的心动时，它在哪里，在什么？它在受着重伤，还要想办法冒着种种风险来见她。

        她有何颜面对它。

        “白蛇，我对不起你。”她泪朦胧，伸手想碰它的伤，却又不敢，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你的伤不能沾，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去池边说话。”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你都在胡说什么呢。”白蛇拍拍她的，皱皱眉把湿漉漉的衣服扯回肩膀上。失策，当初定这个地，主要是这里够隐蔽，是兰珊能想到的她可以合理独一段时间的地方，他们的注意都放在如何不被发现以及放心交谈上了，偏偏忘记考虑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在里，衣服是会湿的。放在别的时候，湿了也就湿了，偏偏此时兰珊还什么都没穿。

        它看了一兰珊的地方，那里靠近满月池一边的石屏，如果有人来――虽然这可能很小――但毕竟兰珊和这元殿唯三的三个男人，都有渊源，是那种如果况需要，他们也许不会顾及她在池中不着寸缕也会来的渊源――“我们去对面再说。”它直接隔空取过放置在池边的大布巾，轻轻把她包裹好抱起。

        “我自己走，你肩膀的伤……”兰珊试图挣脱。

        “没事。”白蛇的声音带着一忍耐，不知是不是在忍疼。它把她抱得很紧，布巾垂的一角划过池，带起长久不散的涟漪。

        “不行……你是不是熬着疼……”兰珊不肯同意。

        “唉唉，你别乱动啊！这里深，你掉去上从淹到脚，就你那小短儿，走什么走。”白蛇的嘴比任何时候都利索。

        “你！”

        “嘶！你再动就真要碰到我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