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垃圾越积越多,路两旁停着不少备网约车资质的车辆,挤得通更加狭窄,别说是警车了,计程车开去都有困难。
“嗯。”银霁有些赧然,“那我就不打扰……”
从一开始,银霁就不该去思考这句话的表层意思,重要的是张经理发这句话的动机。除了少数几个人,没人知他对薛凝眉动了毁容的心思,市监局的制裁也只是个意外,如今他的失败有目共睹,在失败“开始”前,公开可知的信息只有他与眉分手了,为此,在舆论的退去后,总会有一批无条件善待成年男婴的人们替他惋惜:“唉,好好一个小伙,就是被拜金女甩了才会陷疯狂的!”
为创业者,一没有发家的实力,二没有沉淀的耐心,为了活去,不得不选边站,很难不酸成82年的柠檬汁吧!如此看来,选择元家人手,除了这是他惹得起的“上限”,还藏了些私心:事成后,在舆论加持,或许还能坑一把老上司,留他亏待属招致祸患的印象。
换个角度思考吧,那条朋友圈是公开可见的,像她这种不重要的路人都能看到;敢在公屏上这么通知大家,目的显然不是留线索、让人循着路线去阻止他——
银霁的七星瓢虫书包里一直藏着张护符,即便在一场稳赢的赌局中,也没以实形式押到赌桌上。想来也可笑,拿张钞票辟邪,就算被它招来了邪祟也舍不得破开,潜移默化中,她也被A市文明腌味了。
这场暴雪来之前声势浩大,正式到场后,倒是老老实实地阶段发展,直到银霁离开居民区,才有了鹅的意思。
然后,摘那串一走动就发声响的璎珞挂在树枝上,心里有个范伟替她解释:“只有它知我是怎么没滴。”
低看一手机,通话还没有挂断。
***
同为元勋的儿,元皓牗比元皓辰就在他妈妈是楼冠京。可矛盾就在于,目前只有假药案能和楼冠京扯上关系,张经理的选择还有什么隐藏的解释呢?
——上述否定之否定的推理过程是在沉默中完成的。判断敌方动机后,银霁本人的杀机也有了确切的形状,只不过,即便包装成“我要救人”的谎言,也不必向专业人士和盘托,醒敌问题留到此刻考虑,她的选择是:省略念咒分,直接施法吧。
原来如此!
还是别给自己贴金了,这一切都只能指向一个原因:余成荣工作。
“先别挂,我上就到xx厂门了。”
也好,作为最该担责的人,余成荣的休假也该结束了。
此外——想到这里,银霁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就没想着绑走元皓辰,一开始就是冲着元皓牗来的。
那可算他看走了。银霁冷哼一声,在心里盘算着,一会要是谈判失败,不如交代一藕汤投毒的事,怂恿他改选更有迫害价值的元皓辰吧,说不定元勋自己就把赎金送到他手上了,跑路之前还能搞笔钱,岂不哉?
有件事很奇怪,他怎么跑得这么快?该不会是背着家人参加过F1大奖赛吧?
冥冥之中似是有什么注定好了,车费刚好五十元。
“我上缴了过路费。”递崭新的五十元钞票,银霁用灵识对龙王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您想让长江恢复清澈,就请一如既往地保佑我们吧。”
她果然比警车和救护车到得都早。天气不宜人,该办的年货都办好了,周围一片寂静,并不代表四面八方探询的目光愿意错过此彩——借着望远镜、手机摄像(非拍摄模式)、准备好编新八卦的嘴(要是没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他觉得元勋更看重长吧?
电话那上传来回应:“怎么,关系都盘明白了吗?”
也许早就预料到自己会事,在“悲剧”降临前,他还要堵在前女友家门,维持住最后的深男形象……这才是他希望别人认为的“开始的地方”,终极目的是把薛凝眉拖,自己金蝉脱壳了,德审判由一个背了原罪的女生来承担。
回过神来,导航上,离自家小区还有一条街的距离。即将到达“开始的地方”,可银霁到底没搞清楚,与张经理有关的什么事在这里开始了?
即便如此,司机还是了表,把行车路线拧成麻花,稳妥地将银霁送到了荒草地。
银霁依稀记得大伯提过,最近长江北岸有冬季钓鱼大赛,有些快要退休的蓑笠翁尤其喜挑战极限,暴雪来了都拦不住。
难怪一直不说话呢,是在忙着开车啊,银霁咽了唾沫——本以为上回谈崩了,结果她一发求助的信号,对方二话不说,上付行动,难说坦白局的促膝长谈反而建立了信任?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最后说给银霁的那番话带了几分真心,并不完全是为了脱……
“余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