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便已撒手人寰。
“我、我曾害过一个人,不曾想……我如今也尝到了被人构陷的滋味……”说着说着,她发觉自己的呼变得愈发困难,于是她便趁着自己还剩一气在,连忙叮嘱起儿,“你要……当个君,个正直的人,不要像我这般,更不要像你爹,你要……”
而后,她还往洛咏贤上蹭了蹭,这继续指得是什么,也不言而喻。
后来那妾室意外小产了,而矛则直指洛咏贤的生母,洛景鸿为此然大怒,遂令杖责她八十大板。
可如今……他却和他父亲的续弦厮混在了一起,此等行径,又怎被称作君?
之后的数年,洛咏贤也渐渐长成了他生母所期盼的模样,他为人正直,谦和有礼,倒真像个光风霁月君。
这一拉,耗掉了她上为数不多的元气,让她紧接着便咳了血,“咳、咳咳……这都是报应……”
但能和陆为霜在一起,便是要被千夫所指,成了遗臭万年的卑劣小人,他也甘之如饴。
于是乎洛咏贤也顾不上那幅画了,将东西放回原位后,便搂住陆为霜又云雨了一番……
洛咏贤没想到陆为霜仍要讨论这个话题,听到她说她对洛景鸿一往深时,他明知她只是为了嘲讽洛景鸿所谓的深,他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酸涩。
个妾室,资历最老。
如今他上了陆为霜,他就更不会去和别人在一起,哪怕只是逢场作戏他也无法接受。
可他的娘亲却在此时用尽最后的力量拉住了他,“别走……让娘最后再和你说几句话……”
年幼的洛咏贤对死亡并没有什么概念,他还以为母亲只是受伤了,便:“娘,您要持住,我这就去找大夫来给您诊治。”
他就是非她不可,之前没遇见陆为霜,他不曾喜过别人,便一直没接受别人的示好,也无心婚,因为他本就不喜。
为了终止这个话题,洛咏贤便打算拿暗格里装着的其他东西来转移陆为霜的注意,但这暗格里除了那张庚贴,就只有两样东西,一绥用红绳绑起的青丝,和一幅画卷。
正当洛咏贤想打开那幅画卷时,陆为霜却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别看了,我们继续吧……”
杖责八十……这换作是一个五大三的大汉也得被打得奄奄一息,更遑论一个女?
之后又过了数日,洛景鸿查那个妾室本就没有怀过孕,便又死了她。
思至此,洛咏贤便觉着陆为霜说对了,洛景鸿并不是一个深的人,他若是真心喜元妻陆玉娥,就不该接受旁人,也不会有他这个儿了。
所以当杖刑结束,洛咏贤赶去见他娘亲时,他娘亲已经快不行了。
“父亲他不深,也不值得你对他一往深……”
所以他完全无法理解洛景鸿的所作所为。
母亲的死,和父亲草菅人命的态度都给洛咏贤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以至于他自幼就对那些妻妾成群的风男人,和那些必须传宗接代的观念颇有微词。
但那个妾室来了之后,这差事便易主了,因而她们之间也多有龃龉。
“你说得对,也许父亲他对陆氏,对我娘以及府上的一众姨娘,乃至于对你都没有多少真心,他最的,怕是只有他自己。”洛咏贤轻叹了声,便合上庚贴放回了暗格里。
“那你刚才又为何说他对元念念不忘?”一提起洛景鸿,陆为霜就忍不住讥笑,“若深就是洛景鸿那样,一边说着思念亡妻,一边纳了一个又一个妾室,生了一个又一个孩,那我即使与你偷,也能说我对洛景鸿他一往深吧?”
那绥奇怪的发丝洛咏贤自是没去碰,而是选择拿起了那幅画卷,“说来我真有好奇,父亲他为何要将这幅画藏在暗格里?”
洛咏贤当时才刚从书院回来不久,不料竟会得到此等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