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东西,锁车门。
“你们自己都没钱花,给我们钱什么?”
“差了。”碧荷又说了一次。
爸爸丢开扑克走了过来,碧荷一边往车外面提,他站在一边念叨着“提啥?家里没有?”
“碧荷孝顺呢。”邻居笑,“梁老师,你们陈长官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求啊。
“晨晨呢?”妈妈又在问。
“这里哪里有农村好玩?”碧荷笑,“让他在爷爷那边,省的他吵。”
老家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好像房又陈旧了几分。这是碧荷八岁时候买的房,经历了三十年的时光外墙都已经斑驳。爸爸早年已经岗,一直在开小超市,今年满了年龄终于拿到了一个月两千的退休金;谢社会主义,是喻正的死忠粉。妈妈这些人一直在工作――说到底也是零工,这几年,那几年罢了。
“该先去接他。”妈妈说,“接到这边玩几天。”
有了退休金的爸爸这几个月显然说话更加气了。碧荷笑嘻嘻的拿着手机对着他的手拍,老人家一边拿着小铲挖葱,一边说着方言教训女儿,“你和陈谦少给我们拿东西,你们还要养孩,压力大着呢。”
再大的人,回到了爸妈边,也还是孩。
女儿回家,爸爸妈妈又行动了起来。妈妈在厨房继续清理着猪蹄,又叫爸爸去阳台葱。爸爸去了阳台,碧荷跟着去了,阳台的花盆种着葱和菜,还有她小时候从外婆家挖回来的扁竹花。
家里还是老样。
“他去差了。”碧荷答了邻居的话,笑了笑,又对爸爸说,“这是陈谦让给你提的。”
“谦呢?”妈妈也走了过来,腰上还系着围裙。
和油,还有谁送给陈谦的大曲,都在后备箱里。
她真的很满意了,不再想更多有的没的。
让不让的不好说,反正碧荷是告诉过陈谦了。他那六瓶酒,她给爸爸提两瓶,给公公提两瓶。
又来了。
门的树太了,挡住了三楼的光,把手里的鱼放在门,碧荷伸手打开了灯。
“多谢你公公婆婆了,”这句话妈妈已经说了无数次了,“每个寒暑假都帮你带孩,别人都说你有福气,生活轻松。想那个剪发的老李家,家里也没个人带孩――”
碧荷笑了笑,没有妈妈的唠叨。这不就是读书的意义吗?读书,考学,找更好的工作,遇到更好的人,才有更轻松的人生。
“在石岗,我过几天去接。”碧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