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动人,他本说“老师,你怎么也这般?”可话至嘴边,竟是不自禁的唤了一句:“老师,你…你真!”
“咳咳…”慕竹轻咳两声,却也不知为何今日心不错,见得萧启有些发楞,不由得将他唤醒,行至桌案前:“刚才见你举棋不定,似是被什么事儿给难住了?”
“这…”萧启犹豫一阵,终是将奏折摊开来递与慕竹:“实不相瞒,是关于老师您的。”
慕竹面如常,却是并未接过那封奏折,而是转过来,寻了个椅坐,轻轻:“可是有言官说我烟波楼专权,一手把持朝政,乃南明之大患?”
萧启面有些尴尬,但却也不隐瞒:“确如老师所言。”
“你若信之,便应对我有所堤防,你若不信,也无需将此事告知于我,御笔一批,驳回便是,又何故如此为难呢?”
萧启闻言却是换了个表:“嘿嘿,老师猜猜我如今是什么心思?”
“你啊…”慕竹微微摇,颇是溺的笑:“你年少治国有此寻惑之心,倒是不错。这些言官均是为大明考虑,却也不无理,你也清楚,我烟波楼确是占了大明的太多权利。”
“老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您…”萧启话还未说完,慕竹便挥手打断:“我没有误会,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想到二者兼顾,不想寒了他们的心,故而在此为难,如今见了我,却是想让我替你想个万全之策。”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老师。”萧启不住的着。
“其实当年大皇在世之时,我烟波楼便有世辅佐之意,奈何天不遂人愿,你父萧烨倒行逆施,终致大明倾塌,鬼方肆苍生,而你,便也成了大明唯一的希望。我烟波楼世助你,自是不会没有准备,素月助你肃清吏治,推行新政,充盈国库,惊雪助你平鬼方,北上横扫叛乱,而我,便在你边,将我毕生所见所闻都教于你,也好让有朝一日我烟波楼归隐离去之时,你能继续坐稳这个皇位才是。”
“什么?归隐?”萧启当即有些慌乱:“老师怎能归隐?启儿能有今日全赖几位老师们的相助,老师怎能离我而去。”
“你终究是要长大的,你是大明的皇帝,是万民的天,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的。”慕竹温柔的看着他,语声更是轻柔:“惊雪那边前几日传来讯息,寿之危已解,素月也安排了南去送军粮,而那李孝广基不稳,此战一失,北方必定大乱,大明北归之势便无人可挡,届时,也该是我烟波楼离去的日了。”
“老师,您,我…”萧启说着说着便觉者一阵哽咽,中不知何时已然泛起丝丝泪花:“老师,您能不走吗?”
“只是卸一些担而已,得官场,才有力去寻枫儿,去治好桦儿,有机会也可以去南京亦或是燕京来看看你,现在想来,我还有许多事要的。”
萧启见慕竹神虽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但以她说一不二的风格,自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萧启微微低,有些黯然。
慕竹似乎也不愿在这话题上多增伤,当便:“既然已将我心中所想告诉了你,那这奏折你驳回也罢,留存也好,都不是问题了,你继续批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