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不愁,闲暇之时启儿便练练功夫,想老师平日的教诲,便已满足了。”
“哦?你还记得你的桦师傅?”慕竹却是轻哼一声,语音颇是耐人寻味。
“启儿自是记得,算起来,启儿能与烟波楼诸位老师相识,也是因为昔日与桦师傅同赴大漠结的谊,那时启儿年幼无知,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便一定能救…”萧启刚要提及‘心中之人’,可一想到此时自己已负了香萝许多,实在无颜在老师面前提及,只得顺再:“也便是那一次经历,让启儿明白了战乱之危,明白了人力终究渺茫的理。”说起当初北漠之行,萧启心中不由慨万千,他自幼生长于中,这还是他人生次远门,而这趟北漠之行亦是丰富多彩,遇琴桦,经沙尘,救香萝,归雁门,而后又经历了雁门关破,经历了与万千难民一齐逃难而的岁月,时光荏苒,他已成了南明天,可那一年与他经历种种的人呢?香萝归隐于清心庵,意青灯古佛渡此残生,琴桦师傅修为全失,如今想必依旧还在烟波府中受那南海灵浸泡,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对了,还有当日的雁门关镇守将军韩显,寿城破便再没了消息。萧启越想越深,竟是觉得自己就像个天煞孤星一般,凡是他边之人便都受尽罹难,哪里有半“圣龙血脉”的气运。
而慕竹却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却是突然问:“若是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去漠北吗?”
萧启本直接回“是”,可见慕竹神,却是觉得这一问并不简单,他细细品味,那日漠北之行虽是救得香萝,可也被夜八荒利用,借自己回城之机一举破关夺城,自此鬼方铁骑一平川,令无数百姓家破人亡,离失所,今日老师有此一问,莫不是在问自己江山人孰轻孰重?
萧启沉思半晌,即便很想如老师所言以社稷为重,可一想起目前正在清心庵中清修的香萝,一想起仍在烟波府中疗养的琴桦,萧启便郑声:“启儿还是会选择去的。”
“哦?为何?”
“想必老师也知,那时启儿与草原香萝公主有着三年之约,启儿闻讯得知其深陷敌营,便不能不坐视不理,即便是如今知了要付何种代价,启儿也只会好更好的准备,但决不会畏缩不前,更何况,此行能得遇琴桦师傅,也算人间幸事了。”
慕竹嘴角一翘,似是对这回答还算满意,只轻轻了一句:“说你有赤之心,当真不假。”
萧启一时无言,可今日老师也不知怎么的,话比往日多了一些:“你先有幼时与香萝公主的三年之约,如今说起漠北之行便一一句‘琴桦’,见了我也花言巧语,我却不知你这劣徒何时变得这般花花,你且说说,你心中究竟装着何人?”
“啊?”萧启却是未料到平日里严谨肃穆的老师会有如此问题,萧启惊得嘴张老大,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我烟波楼却不喜三妻四妾之说,就像枫…枫儿那般一心痴于剑,绝无三心二意之说。”
萧启见她说得郑重,语意之中却是责怪之意甚少,反倒是有些嗔怪之意,心中不由生一丝大胆的想法:莫不是老师心中也是喜我的,不由得仔细斟酌起话语,好半晌才开答:“师尊明鉴,启儿年幼无知,幼时却是不懂男女之,北上搭救香萝,心中却也是记挂着她的,只是救回香萝之后发现相起来并非有儿时的懵懂青涩,而的,是照顾她的责任,启儿本以为此生便能守着香萝,可却天不眷恋,直至遇见老师,才觉什么是人间至伟,老师对萧启有再造之恩,启儿本不该妄自觊觎,可不知从何时起,启儿每日每夜心中所挂念的都是老师的姿倩影,闲时挂念,梦中牵绊,直至那日早朝才得托御史言官之表明心迹。”
慕竹闻言却是依旧云淡风轻,既无不悦也无欣喜,只淡淡了一句:“那琴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