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月落清河鬼影涕
第六章:落月赋(xia)
29-6-30
南京城中,商府如今可算是今非昔比,短短不过一年时间,商家已从昔日被迫南xia逃亡的落魄小hu,勤勉经营,靠着“月字号”这座大山,以米粮为基,渐渐染指茶肆酒楼杂wu,至上个月起更是一举向江南沈家“开战”,不断扩充其漕运实力,jin而与沈家分庭抗礼,这商场沉浮本就好比大浪淘沙,背靠大树,一代新人换旧人倒也不算什么,可素月启用商家长zi商承之公ziru朝为官,而且直接便封为吏bu侍郎这等正二品的要职,如今吏bu尚书未定,相当于把南明的整个吏bu交托给了这一商贩之zi,这一xia可真算是光耀了商家的门楣,自消息传chu,每日前来商家拜访的客人便络绎不绝,大到朝中大员,小到有过生意往来的商贾之家,无比竞相交好,商承之亦是chun风得意,好不威风。要说起来,这素月yan光也是不差,商承之chu掌吏bu不过三日,便已将南明吏治现状nong得一清二楚,接连五日不曾回府,整日便沉浸于吏bu办公衙门nei,不是审he账簿就是查看吏治考he,众同僚无比diantou称赞,似这等少年得意还能有如此自律,却是有担此重担之德。
“承之,还在忙活啊?”商承之犹自沉浸于账簿之中,忽然闻得一声呼唤,不由抬起tou来,却是发现父亲商行远不多时已然站在他的书房门kou,商承之赶忙起shen拜dao:“父亲,父亲怎么来了?”
商行远年已近五十之数,可面貌却是生得轩昂英武,自幼经营牧场,shen形自不像那许多南方商贩一般臃zhong,见商承之起shen,louchu一副慈祥面容dao:“为父见你多日不曾回家,特来看看。”
“是承之的错,孩儿初ru朝政,自知所学浅薄,但又不敢辜负素月小jie倚托,只得勤勉一些,望早日能将公务理清,也好为国效力。”
商行远赞许的dian了diantoudao:“你有此番心意却是不错,我商家世代行商,也是祖上积了德才能让你遇见素月那等gao人,如今你ru朝为官,光耀门楣,我商家有福了。”
“父亲千万别这样说,”商承之连连谦让dao:“若不是父亲昔日目光深远,与素月小jie商议运粮赈灾之事,我商家也不会有如此机缘,依孩儿所见,正是因为父亲有识人之明,我们商家才得以结实素月小jie,江南十家商铺zuo基,商家才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商行远被儿zi这般夸赞,自是老怀大wei,当即哈哈一笑:“既然你说我有识人之明,那有件事我便要与你说dao说dao。”
商承之连忙拜dao:“还请父亲教诲。”
商行远dao:“那烟波楼素月无论才华容貌,无论势力手段,皆非世人所能想象,你听命行事无可厚非,即便是将来奉其为主也算不得什么,可若是你对她有着非分之想,为父还是要劝戒你,及早放弃。”
“父、父亲,”商承之见父亲提起此事,心中不由生chu一gu自卑gan来,父亲所言丝毫不差,可自己,自当年冀北城中初次相见素月的那一刻起,便仿佛着了她的mo一般,心中再也容不xia别的女zi,故而即便是他如今已年岁渐长,却也依然孤shen一人。
“哎,痴儿,为父也是过来人,又岂不明白你的心意,这些日zi为父也未曾cui你什么,可如今你得素月小jie提携,已是贵为侍郎,若是再陷ru与她的纠葛之中,只怕对你二人都是极为不利。”
商承之沉默许久,终是深xi一气,缓缓答dao:“父亲大人教训的是,承之自幼明理守纪,自问从未忤逆过父亲,可素月小jie一事,承之也曾多次想过放xia,可始终不能如愿,孩儿不孝,此生即便不能得素月小jie青睐,也甘愿侍其左右,为其排忧,无怨无悔。”
“痴儿…”商行远见劝不动他,长叹一声又dao:“既是如此,那你便该ting起xiong膛,将心中所思所想堂而皇之告知于她,她一天不允便jian持两天,两天不允便jian持三天,竭尽所能打动她为止,而不是在这里以排忧之名chu1理杂事。”
“可…可孩儿每次想说,素月小jie她总是打断我,孩儿估计,她应是知dao的。”
“知dao又怎样,打断又怎样,为父是过来人,你既然有了选择,那便要将选择jin行到底,切不可半途而废。要不然便早日放xia,为父再为你择一门亲事。”
“这…”商承之听父亲所言极是有礼,稍稍冥思,连连diantou。
“我听说素月小jie自那日大获全胜之后便再未现shen,朝中有人去烟波府拜访都未见其人,你不妨正好借机前去拜访一番,勇敢一些,将自己的心事儿吐louchu来,她若拒绝,你便明日再去,虽是有些厚脸pi,可也比在这赖等着要qi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