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光,喝完把杯往床一放,抬起手背抹掉嘴角的渍,一脸倦乏地转过脸来。
他好像还没搞清楚她是谁一样,看着她毫无反应。
任令曦伸手在他前晃了晃。
“喂。”
他眸洇上一层漆深的暗,她看不清他底的绪。
“你知不知我是谁?”
“……任令曦。”
“你知你不说――”
昏暗中贺云朝伸过手来,伴随一声克制的呼,将她搂怀里。
任令曦猝不及防,“你、你是不是还没清醒?”
他低,埋她后肩,鼻音一沉。
“嗯。”
“贺云朝,”任令曦说服自己对方是个病人,“我们结束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好笑,都没有开始,哪里来的结束?
可是她必须说来,她不能接受这种没有结果的关系,既然他不懂,她就说明白。
是,她没有哭,因为她接受了那场告白可能本来就不会有好结果。
所以她会无时不刻提醒自己,一件事在自己预料到的地方结束,并不是坏事。
但那不代表贺云朝可以把她的翻来鞭尸。
但那不代表她真的可以把她的当若无其事。
她不是会把一刺扎心上,却可以大大咧咧不在乎的人。
许久,她没听见贺云朝回应,连他的呼也不曾。
还是沉默啊。
任令曦闭上,有一颗泪偷偷从角落了来,落到她唇角。
她张开上黏连的唇,生冷重复了一遍――
“贺云朝。”
“我们结束了。”
终于。
她觉到脑后和脊背上,来自他手掌的力收紧。
然后,是一压抑的哭咽。
“我……知。”
他搂得愈加用力,几乎要把她勒疼。
“可是……”
“我不知该怎么办……”
她觉到肩一瞬的洇湿。
“我已经压抑不去了。”
他低低苦笑起来,带着依稀难辨的无助哭腔。
“救救我。”
像一个迷途的孩,无所适从――
“任令曦。”
“既然都要结束,不如你让我死心吧。”
紧搂着她的手默默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