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这件事的凶手另有其人，你会不会死在这个意外里，对他或者他们都有利。如果你死了，一场AI失控的意外结案杜绝后患，如果你没死，横竖也是一个警告，让你不要再轻举妄动，你若要调查，很大可能主动把怀疑和调查重心放到K上。”

        “昨天答应你，往后每天要送的。”

        “为什么？”

        “我知了。”

        “嗯，要知你那天不仅仅是见到了詹守礼，也同样去了MOE，就算他们没发现那是你，最近不停在变着法儿递交搜查申请的那个人，至少是你吧？”

        “……”

        贺云朝直视前方的目光迟滞半秒，恍然朝她侧目。

        他不动声地趁着她讶然的空档，在她脸颊偷了一个吻。

        “跟这没有关系，我说过我不在乎程序正义还是结果正义，但我不想你在这个节骨犯错。”

        “偶尔用一些特别手段……”

        “今天你驾驶系统的数据初步调取来了，能到那一步，对方要么是天才，要么就不是一人之力――而如果真是那样的天才，完全可以得再滴不漏一些，我的意见趋向后者。”他继续说，“要是K担心你威胁到他，他可以用更脆的方法置你于死地，偏偏要制造这么一场不确定结果的意外，万一你没死，他更像是引火上。”

        “不要。”

        “没有。”

        “你要是真的需要知MOE的地层在研究什么，我可以去。”贺云朝极为淡定地给了她一个提议，“潜是CBSI的基础课，对我不是问题。”

        任令曦眉心。

        “总而言之你还是小心一些，当你的敌人从一个人变成一群人的时候，你遇到的危险系数也会成倍递增。搜查令这种事，我建议你还是别考虑了，从正显然是没办法和一个资助过执政党的集团对抗。”

        ――咬了他一。

        理论上没错，但她隐隐又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对谁要害你有没有绪？”

        “我倒是觉得，破解你驾驶系统的，说不定……不是一个人。”

        “有危机意识，就算你不怕死，他们可不一定。”贺云朝启动引擎，“你今天收到什么警告了吗？”

        她说。

        “你这样好像是在说……MOE？”

        任令曦面狐疑，这个人是在耍小么？

我路不太熟，还要你带一带告诉我去哪里停车。”

        “大概……是K，”任令曦思索，“毕竟能侵我的AI驾驶系统，对方肯定需要一些黑客的技巧，我能猜想到这段时间最符合条件的大概也就是K了，也许我的调查接近真相。”

        ……

        贺云朝歪一脸骄傲：“不好吗？”

        ……

        “什么私事要急着这一程告诉我？”副驾驶座上任令曦边拉安全带边问。

        车辆平稳地停车位。

        贺云朝装了那么久大度，借着她这一时半会儿的松懈，又悄然放肆起来。

        “你上还罪，万一……”任令曦低低垂眸。

        “私事还得私里。”

        一朵包装好的丝雾星绒被送她怀里。

        “要知你的座驾现在还尸骨未寒。”

        “真心疼我就别拿费丞气我。”

        “那前提是对方得知我在调查K的案，还知K很可能是个黑客。”

        “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讲，”贺云朝面赧，轻咳，“私事。”

        “假如你三番两次及对方红线，引起他们警觉要杀你的话，他们自然不可能放过对你的调查。”

        “别说了，”任令曦无奈，“今天搜查申请刚又被驳回来，明明是符合条件的安全搜查。”

        “你、你这人……”

        任令曦深深了一气。

        ――花？

        “我今天调查过詹守礼，他是詹家的长，年龄都符合我们对K的描述，从小经历英教育，有计算机学位，成长背景也和K的侧写很一致，这段时间和詹鸿业在金钱上确实存在一些矛盾。”

        “烦死了。”

        任令曦蓦地凑上他的唇。

        贺云朝这一刻倒是落落大方起来：“你不怕你带着费丞坐上钱乐的车，害了一车人？”

        “啊？”任令曦刚疑惑地转看他，扑面而来的就是一抹变幻莫测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