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张图里的窗框应该属于年久失修的老房，作为K囚禁受害者和理尸的场所，靠近生活区或者工业区必然不方便，所以，它应该是一幢偏僻的房屋，甚至有可能是已经废弃的建筑。

他没说话，任令曦却察觉到了氛围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这期间她也有陆续接到佳韵她们发来的消息，海港区的治安署也已经投到了搜索中来。

        只是到目前为止，也仅限于此。

        任令曦的手抚上腰间的枪，沿着建筑的墙沿一路勘查。

        [我不知。]

        耳机里传来佳韵的声音，任令曦看了看日，视线渐渐定格在北方更远的山坡，一个与那日风向相反的方位――现在可以探索的范围，一步缩小了。

        “……知了。”任令曦扶着双膝深呼，目是远海港区的工业集群，十几个烟囱不停往远冒着烟，她的神一顿，“佳韵，帮我查，照片拍摄的对应日期和时段，海港区的风向。”

        [……我不确定。]

        [抱歉，我今天早上请个假。]

        任令曦着气爬上又一个陡坡，向方眺望。

        她一路找到了废弃厂区，总计两个大厂房和近十个零零落落的大小屋舍，饱经风霜的外墙爬满藤蔓，在阳光曳动绿叶。

        “不知？”

        那边传来贺云朝一声鼻音。

        行驶间的任令曦短暂沉，说：“如果你不去它，它会怎么样？”

        [令曦，荆昌治安署的人说他们会负责荆海路113-117段的沿途区域，孙振飞也已经带着调查科剩的几个人往你那里赶。]

        [令曦。]

        她从袋里掏手套，将它弯腰拾起――是城区一家知名面包店的生鲜面包包装袋，日期是一周多以前。

        后悔？他人生无时不刻都在后悔，这种绪，他早就不在乎了。

        任令曦想了想，“那么，我会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我不去预，这件事最后发展成我不希望的结果，我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有愧？”

        这一带有个海港区的旧工厂和宿舍区，据说这里更早以前是个丝绸厂，再后来就被上一家工厂接手了，所以建筑也是老旧的风格，只在那时了简单翻新。后来厂倒闭，建筑被废弃，经年累月，连当初去的路都被老树横生的枝杈和灌木覆盖，如果不是透过卫星图搜查，她也发现不了。

        [如果你知一件事与你无关，你擅自手可能会导致无法控制的后果，你还会去它吗？]

        电裹挟的言语韧而有力。

        “嗯？”

        任令曦在看着烟囱里飘远的黑烟，扫视黑烟所向之。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很紧急的事？”

        “哪怕它的结果最后还是很糟糕，比起我什么都不，至少我曾经尝试过。”

        距离还太远，她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是可以确定，那不止是一个人的声音，好像是在对话。

        “我会的，贺云朝。”

        调查科的外勤车开到一个山坡附近就无法再前行，任令曦将车停靠在背阴的岩石后，从手套箱里掏枪别在腰间，顺和佳韵说明自己开启了定位，完这一切准备工作，她又给贺云朝留了一条消息才了车。

        任令曦一边用手机拍摄证据，一边往厂区更深走。

        突然，远远传来人声絮语，她连忙闪角落。

        哪怕海港附近没有多少可供居住的地方，至少6公里半径的区域范围，对于人力搜索而言，这个工程还是太庞大了。她当然没有愚蠢地完全靠双去地毯式搜寻，提前排除了一些海港区的湿地、工业区，以及监控覆盖路段，剩的，卫星图上有建筑的区域，才是她的目标。

        任令曦从拐角微微探，很快，一个屋后相继走三个迷彩装束

        虽然这个废弃建筑群落不见一人烟，天地间只有蝉鸣和更远海边传来翻浪声，但任令曦还是在其中找到了一些近期有人来过的痕迹，比如蹭去的灰尘，泥地的脚印，以及劈砍掉的藤枝。

        任令曦用证袋封存了它。

        公路上平地骤然爆响起一阵尖锐的摩音，贺云朝所驾驶的车辆眨间调转了方向。

        她知贺云朝不是多闲事的人，这件事会引起他的注意，本来就很反常。

        贺云朝薄唇淡淡抿成了一线。

        可是任令曦定了定，因为在她深这条路数百米之后，她看到了一样垃圾。

        任令曦谨慎行走在林间，夏日的蝉鸣鼓动燥，不断有汗自她鬓角留来，阳光穿透枝叶扶疏的树冠，斑斓光在皲裂的路残迹上摇曳跃，一切自然好，似乎和“危险”这个词，本搭不上边。

        “但是你会问，这代表如果你不手，这件事很可能会往坏的方向发展，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