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大哥和大嫂就告辞了。

        因为他看见客厅沙发上端坐着一个人。正襟危坐，表冷峻。此时正皱眉冷冷地看着他。

        “有什么数?”大哥不为所动，“都快三十的人了，在外面念了这么多年书，不说学成归国报效祖国，心还野了——”

        喻远条件反地想要立正站好。可又想起自己不是小孩了。确切的说，他已经不是小孩很多年了。

        15孩

        喻远发麻。知大哥的说教又要开始了。可他逃脱不了。大哥训话，他只有乖乖垂手听着。

        “再见。”

        季月白伸了手。女郎拥抱住了他。紧紧地。他觉前的西服渐渐湿了。

        “爸呢?”喻远看着父亲的位置空着。

        喻远回到了国。

        家里只有保姆警卫，和大十岁的哥哥喻正陪着他。彼时喻正自己也不过是个孩，还要照顾更小的他。虽然生活上一切保姆警卫都会安排妥帖，可是家人的关和教导，却只有来自大哥——在喻远心里，大哥真的就比父亲的地位差不了多少了。

        可是对大哥的怕——不对，对大哥的敬依然发自肺腑。

        长兄如父。

        良久以后，Vicky的绪终于平静。她松开了季月白。甚至还挤了一个微笑。然后转，决然地走了。直到消失在转角，她都没有再回。

季月白送她回家的要求，只是提了这个要求，“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大哥。”喻远着湊过去，“你回来了。”

        “他哪里有时间陪我们?”母亲叹气，“这几年他就没好好在家过个节——今天说是要去问群众，还有好几呢。”

        “小远，你年纪也不小了，在外面交了女朋友没?有也该带

        用完餐，一家人又继续聊了会天，大哥没有再继续教训自己，很是让喻远松了一气。

        可是世事人。

        如果没有一玉。他们会结婚。季月白手虚虚掩盖在女郎的背上，心里想。她绪克制又识大，是他们这样的家庭理想的女主人。当初他没有选错人。

        “可以开饭了。”母亲解开围裙走了过来，笑到“你大哥也是刚到，你们两兄弟也是好久没见了，今天可以好好的喝一杯。”

        喻远生以后没几年，父亲就仕途平顺，升迁迅速，工作越来越忙，母亲一心自己的教学工作，又要时间陪伴丈夫，留给儿们的时间就更少了。

        “这句话该我问候你，”喻正丝毫没准备给自己唯一的弟弟留面，“你还知回来?”

        “阿正你也不要老说他，”大嫂对喻远笑了笑，十分维护自己的小叔，对自己丈夫说，“他又不是小孩了，他自己心里有数。”

        大哥这几年训起人来越发溜了——喻远垂听训的时候默想，云南果然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

        “这不中秋了嘛——”喻远笑笑，走厨房和母亲打了个招呼，又看见大嫂端着菜来，上行扯着大嫂扭开话题，“大嫂中秋快乐啊……”

        经过几明哨，他推开了家门。家只是普通的家，楼也是普通的楼，年代久远甚至连电梯都没有。屋装修也是九十年代的风格，朴实无华。厨房里散发着饭菜的香气，里面隐隐传了妈妈和大嫂交谈的声音——多么温馨的家庭场景啊，家果然是最温的地方。喻远嘴角勾起笑容——又一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