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遇难者家属的场证，站在人群的最后。

呼在那一刻终止了。

那一刻，希望灌注成一把尖锐冰冷的利剑，刺穿了他的心，刺得他血肉模糊，粉碎骨。

一边洗碗，伏城闭上了，前浮现起两年前。

会场里响起痛哭声、呐喊声。

每一个来到发布会的遇难者家属都意识到，三年后的今天，NTSB的这起新闻发布会上一定会发生什么。

就像明知卓桓不该为这起空难负责，他不是空难的造成者。

伏城愣住，过了几秒，他站起：“，我去洗碗。”

然后，那个男人冰冷到近乎冷酷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为什么，就是卓桓？

闭上，伏城深深了一气，再睁开时，他关上了龙。

赵医生说让他去找心理医生，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有彻底从那起空难里走来，他才能痊愈。但是其实本不用找心理医生，他一直知自己在愧疚什么，在逃避什么。

“好。”

“阿城。”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卓桓。

我有难过。理智告诉我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但我就是忍不住地怪他。不过后来我知，我误会卓老师了，他比我想象得更值得人尊敬。”

他走时，正好从伏城旁经过。

也注定了会发生什么。

就像明知不该怀疑老师，但他忍不住，他是个让人恶心又阴暗的人，他不止一次恶毒地怀疑过，是老师绑架飞机自杀了。

清冷淡漠的眸随意地扫了他一，并没有一秒的停留。卓桓的中全是烦躁和不耐，这吵杂的环境和记者们连珠炮似的问题，让他修长的眉皱成死死一团。手指短发中，终于，卓桓拍着桌站了起来，他扯脖上挂着的调查组证件，砸在桌上，大步离去。

血凝固，刺骨寒冷的失望和不信让伏城如坠冰窖。脑海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拼尽全力地掰开人群，想要亲看到那个人，想要去验证不是那个人说的放弃调查。然而当他用尽全的力气，终于穿过拥挤的人群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一时，就停了。

伏城缓慢地抬起，看着这个男人忍着中的烦躁和戾气，一步步走近，再一步步再走远。

“我宣布，2019年6月13日，罗格航空318航班事故，停止一切调查。”

然后，NTSB的发言人站了起来，说：“目前已经终止调查，所有调查员从这一刻起退罗格318调查组，包括调查组的负责人Patrick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曾经将所有的希望支撑在这个人的上，三年来每一次绝望崩溃时就会在心里想起这个人的名字，然后怀抱着勇气再活去。他把无尽的希望堆砌成塔，心底碎裂的废墟是那一块块铺成塔的基石，支撑着他熬过这1095天。

信仰彻底崩塌。

伏城转过，只见伏晓站在厨房的门边，问他：“家里的网怎么断了，你会修么。”

照相机咔嚓作响，闪光灯将会议厅照亮得如同白昼。他的心悬在了嗓，心脏扑通扑通地着，腔里震得发慌。

定定地看着伏城，半晌后，伏晓笑：“阿城，你好像很喜他的样。”

可是，那是卓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