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书

        乖乖待在艾斯家里留宿的第二天，我在饭桌上听见他们的讨论。

        “今年的天上金又变了。”

        “所以灰se车站的人也变多了吧，都是一些交不起税款被丢chu来的家伙。”

        天上金的存在我知dao，但是会将交不起税款的人丢chu境nei？

        王室凭什么这样对待它的zi民？

        提chu这样问题的我，被艾斯狠狠地嘲笑了。

        “你是笨dan吗？在哪都是一样的！”

        从他的话中，我第一次得知了这个世界的混乱。

        “天上金”，神之后裔们每年收到的宝wu，都是由加盟国一笔一笔从底层人的手中搜刮而来的。

        为了能够支付这一笔巨款，加盟国只能加倍地从国民shen上搜刮。

        这个国家有各种各样的税款。

        交不起的人，自然也不pei成为哥雅的zi民。

        家财全bu充公，驱逐到灰se车站，成为许多个被遗弃的人之一。

        “怎么会……王室不应该保护臣民们才对吗！”

        “你是从哪个地方来的，怎么可能保护我们这种人啊！”波特卡斯的养母，名为达旦的女xing冷哼着对我说。

        只有居住在gao区的贵族，才有资格受到保护。平民不过是数字，可以为贵族的生活提供金钱的蚂蚁。

        “这也太过分了。”我攥紧了拳tou，哪怕已经结束了早餐，和艾斯一起走在外边，也控制不住愤怒。

        “坐在那个位置，连不知qing也是一种罪恶啊！怎么可以……”

        “有人说这是罗杰的错。”艾斯背着我，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qing，“正是因为他的话，支撑不了的人才会去成为海贼，让这个世界更糟糕。”

        我知dao罗杰，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chu现在宣传PV里的角se。

        ——我的财宝都在那里！去找chu来吧！

        无数人前仆后继地去往大海，试图找到海贼王留xia来的宝藏。

        我缓和了心qing，对艾斯说：“与其说是罗杰，不如说是天龙人的错。”

        他转过tou，“这种话你也敢说。”

        “其他人只是不敢这么想罢了。”我的思绪前所未有的冷静，“天龙人的剥削越来越严重，在国家那里得不到保护，被赶chu去成为弃民也无法存活。”

        “他的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gen稻草，人在绝望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会相信。”

        “时代的成因是复杂的，艾斯，罗杰只能是原因之一，但gen本错误的是这个世界。琴弦绷得太久会断，但天龙人又怎么会有错呢？所以，一定都是海贼王的不对！”

        许多人这样想，平民如此，贵族如此，天龙人如此。

        “就算没有哥尔德罗杰，也会有鲁杰、波杰、奇杰……将恶意集中在一人shen上*，就可以换来上层的和平，他们为什么不这么zuo呢？”

        看着陷ru沉默的艾斯，我突然反应过来对方也只是六岁的小孩zi而已，说不定家人也深受海贼的sao扰。

        竟然自顾自地说了那么多，我清了清嗓zi，将小刀玩得飞快，瞄准溪liu中的鱼就投掷chu去。

        唰！

        我握住刀柄，“你看这两条鱼，像不像当时的你和萨博？”

        艾斯愣了愣，“不要随随便便zuo这种比喻啊！”

        看着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活跃，我悄悄松了kou气。

        艾斯的脾气很臭，这一dian就像玛琪诺的酒，不掺丁dianshui分。

        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就像天生带刺的小狼，谁也不亲近，说话不客气是一方面，更多的时候他其实并不怎么说话。

        和他相chu1的时候，艾斯经常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也大都是因为我ai去逗nong他，让他louchu抓狂的样zi。

        艾斯被以养母为首的山贼团，用特殊的方式“锻炼”着，需要自己打猎得到猎wu才能在饭桌上有shiwu。

        这样自力更生的想法，作为成年人我是能够明白的。

        不过对一个年仅六岁、生xingmingan的孩zi来说，会以为自己被讨厌了吧。

        我想到昨晚刚站定就听见的屋nei谈话。

        “这个孩zi还真是到现在也不回来……不guan了，反正也是小怪wu。”

        作为初来乍到的外人，我对这样的说法保持了沉默。

        当她们谈论的时候，我和艾斯正站在门kou，刚好听到这只言片语。

        我低tou看他，夜se太深，看不太清他的表qing，但是我能想象chu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可能展lou的神se。

        艾斯有着mao茸茸的眉mao，像他本人xing格那样的桀骜，却又十分可ai，宛如小鸟展翅yu飞的翅膀，这个时候一定紧紧地rou成一团，往日快活的羽绒变成铅铸的了。

        我褪xia手套，轻轻握住他的手。

        拖累。弱小。

        世界并不温柔，这样的dao理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明白了。

        虽然境遇并不相同，但是我仿佛看见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mao发湿答答地xia垂，还要凶恶地louchu并不尖利的牙齿，z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