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花店里哪有那么多现存的百合,为此他特意央求了店主从其他店里调货。
如果一直都只是被她安的话,又有什么立场说要保护和改变。
想到她可能有的顾虑,库赞说。
但现在这里只有白百合。
一个人经历了审讯,拜托她的朋友,打听消息,为她留着的幸运,专门要来的学信函。
库赞曾经听人读过一首诗——自从她戏谑地用了朱丽叶的台词,他也就跟着东施效颦努力看了许多——并且深以为然。
什么到了?
所以面前的那么多花,大概就是海军的其他人一路小跑着抱过来,吵吵嚷嚷地把她们堆叠成现在这个样。
他心里仍然恐惧。
她说得多贴,并不在意这一段经历,但库赞在意。
这是蓄谋已久。
好几个样品才终于成功。
他糊不清地一笔带过,杰克森冲到酒馆里把他们都吓一大,同僚们在短暂的面面相觑后哈哈大笑地把他推去:“快去!快去!追老婆啊大将!”
“还有好多事……你怎么都不说呢?”
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这样的场景,她侧着脸欣赏许久,自然地问:“不是很急吗?”
“还有的话,”库赞看了看,“啊,到了。”
“我们来给你花!”
为此他手忙脚乱地脱自己的西服外套掏钱,最后跑来的时候也忘了拿。
她现在那样轻快,库赞想,怎么能拿自己的怨去打扰小小呢?
恐惧自己给她带来的痛苦,并且这样的惶恐在她毫不在意时日趋涨。
库赞咳了几声,“所以我拜托店长帮忙。”
但有一家店开着,在暗中挂着盈盈的一灯光,她好奇地走过去,发现是一家花店。
所以他自己细嚼慢咽这份苦楚,在白日里受刑,只有想着怎样她会开心,什么事她会需要,心灵只允许在这一刻放松,冰雪只能够在这一刻消。
很多东西必须要靠语言交,你要说来我才知,我要提来你才明白。
但是如果她真的厌恶,他又心如刀绞。
他了那么多,一个字也不提,只别人死缠烂打的脸。
他沉默,撕扯,自我折磨:请你厌恶我吧。
他拥抱,诉说,祈求垂怜:只要一分注意。
——让我来那个追逐的人,挣扎的人,痛苦的人,让你来讨厌这个死缠烂打的家伙和厚脸的敌人。
他说的时候她就静静听,里柔晶莹的光波一闪而过。
心有灵犀可以是极少数的偶然,但埋在生活里的细节从来不是。
她值得全的与偏向,而现在他无法彻底交自己的灵魂——他是海军,有自己
库赞没有说话,只是隔空描绘她倦怠的眉。
这个时候夜已经有晚了,街上的行人都是去酒吧喝酒快乐,店铺也零零碎碎开着,像暗空中的一星。
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很喜。”她说。
两个人在月亮漫步,酒意过去,库赞脆将人抱着走。
一路上只有她均匀的呼声,就在库赞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听见她轻轻问。
花店应该卖着许多品种的花——玫瑰、月季、向日葵、洋甘菊、金鱼草等等等等,各的花束从不别人怎么看,就只是绽放而已。
所以他一直是矛盾的,这样的拉扯永远无法停止。
“也有其他兄弟帮忙啦。”
百合花也是有许多种类的,她拿起一束放在鼻间,一望去,不同品种的白百合都舒展着花径,她们绽放的状况不同,大小不一,洋洋洒洒地堆叠在这里。
“他们不知你是谁,杰克森没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