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宁王，沈执现如今还乖乖待在江州沈家，本遇不见谢陵。

待谢陵府后，沈执才避开府里的人，传了封信给元祁，容不多，就两个字：完成。

“我！”沈执脸上火辣辣的，哑无言了，他攥紧拳，涩然：“你就睁一只闭一只，先除了薛迁以及那些受贿的官员

沈执眨了眨睛，心想，如果是宁王在薛迁背后作威作福，那这事可就难办了。

谢陵叹了气：“不说也好，省得你又骗我。”

“从王刺史府邸搜来的账本，虽是受贿用的账本，但不足以成为罪证，薛迁上杆送人来了，烧我船的人也抓住了，就关在大理寺，稍微拷打一就招供了。”谢陵慢条斯理地吃饭，说到此，还顿了一，“我此前觉得诏狱的刑罚已经足够惨绝人寰，也是今夜才知，大理寺也不遑多让。”

宁王原名元晋，乃元祁正儿八经的四皇叔，早些时候同先帝争夺太之位，闹得满城风雨。

他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来，待将信传去后，便寻了个凉快地躺着了。

二人沉闷地用饭，过了片刻，谢陵又：“这次受贿案牵连甚广，薛迁背后应该还有人给他撑腰，我盲猜是宁王，但是苦无证据。”

“问这个甚？事都过去了，我不想多提。”沈执闭不谈在大理寺的遭遇，并非觉得不能提，只不过一提到大理寺，总能想起更加痛苦的事。

“谢陵！我在跟你说正事，你别打岔！”沈执饭也不吃了，抓住他的手，满脸认真：“这差事吃力不讨好，宁王睚呲必报，天皆知啊！万一你了什么事，你让我……让我怎么办？”

一直了夜，谢陵才回来，一府就命人过来唤他。

“那依哥哥的意思，这次要死磕到底了？”沈执蹙眉，不解：“哥哥只是个中书令，怎么能同宁王相争？皇上若是能动宁王，早八百年动了，现在怕是想将哥哥推去挡刀。若哥哥彻底解决了宁王，那自然皆大喜，若是哥哥奈何不了宁王，那罪责岂不是要落哥哥上？”

“有什么事？”沈执走过去盘坐，拾起一双筷夹菜吃。

便也释怀了。

沈执拿筷的手，不由自主地一哆嗦，苦笑着：“那是自然，否则怎么撬开囚犯的嘴？”

“如果真是这样，不就趁你心意了么？”谢陵抬手正沈执的巴，微微一笑：“你当年造那些证据，不就是想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谢陵嗤笑一声：“还能怎么说？宁王近几年看似老实待在雁北，实则背地里招兵买，司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长安八年秋，谢陵的祖父谢良告老还乡，宁王不知于何故，曾经私逃封地雁北，赶往青州，当时众人以为宁王要谋反，引发了一场暴乱。真正的谢初黎就是在那场暴乱中死去的。

“皇上怎么说？”

沈执胆战心惊地过去，刚好谢陵换官服从屏风后面来，对他招了招手：“听说你晚饭还没吃，一起过来吃吧，正好有事同你说。”

谢陵笑：“你看，你也不笨嘛，若是你这次试中，以后在朝为官，有这脑也不怕吃亏。”

“我是想问一问，你被关在里面半月，受了多少刑，又是谁对你动的刑，你想好了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