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怔了,为了个地面上不知把你忘到哪里去的男人,鳞不要了,命也不要了?”
鲛人一族大多善歌,虞小满刚满十七,放在男人堆里嗓音算清亮,放在女孩堆里便有些厚重了。只不过他不常在人族走动,穿着打扮也随,被分到陪嫁丫鬟这边,竟也无人发觉不妥。
“娘……”村长家的掌上明珠虞梦柳坐在后,拽了拽夫人的衣裙,掩唇低声,“选个差不多的行了,当心走漏了风声。”
经得一夜歇息,虞家村大清早就闹非凡,村长家招仆人陪同女京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又狠狠甩了鱼尾,璧月一手执起罗盘,腹鳍施力,向上游去。游了一段,扭促:“愣着吗,再不上去天就要亮了。”
“交代?我要你给我什么交代……”
虞夫人扭,也压低声音:“这事儿咱们不厚,选个漂亮的,也算没亏待那残废将军。”
这回轮到虞梦柳拿主意,她记着方才母亲说选个貌些的,仔细比对了站在面前的两个人,冲虞小满所在的方向一指:“就她吧。”
此时此刻,混在人群中的虞小满,全然不知自己接来将面临什么。
打帘探向外张望,前后均有列队整
因着知那人如今在京城,自己即将前往的也是京城,虞小满这晚睡得格外香甜。只是村长家的床他睡不惯,在海底常以轻薄草覆,厚重的衾被捂得他有不上气。
虞桃惊:“呀,你的嗓可真!”
璧月嘴上咕哝着,气却因这番真挚话语消了大半。虞小满错不眨地看着她,眸中蓄了一层薄薄光,满期盼的样叫她于心不忍。
直到被裹上红底绣花的致喜服,红红帏的花轿,一条苏边的销金红帕自侧窗丢来,外的嬷嬷让盖上,虞小满才觉不对劲。
的突兀伤,细看还在渗血,气得狂甩鱼尾,霎时将周围海搅得浑浊一片。
招的自然不是闲人,小厮丫鬟各收两名。厅堂外乌泱泱挤满了人,村长夫人亲自,一面勾着名册,一面凑近了端详来应聘的人,尤其是姑娘,长得不够周正的一律筛掉。
他只照着璧月的指示来到村长家,然后通过层层筛选,和另外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一起被留了来。
只在村周边晃、跟小朋友们打过几次交的虞小满心虚:“我、我叫虞小满。”
就这样,虞小满选了。
“我叫虞桃,你可以叫我小桃。”一粉衣的姑娘先与他寒暄,“你叫什么名字?是咱们村的吗,从前似乎没见过你?”
虞梦柳听了觉得有理,端坐回去,悄悄打量周遭的人。
囫囵用了早膳,没尝什么滋味,虞小满就被拉到镜前梳妆打扮。他当大人家京就连人也要衣着得,遂从至尾任由摆,胭脂唇时,也只作为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少男羞赧地咬了咬唇角。
他自己尚且没清楚况,村长家的两位女眷也稀里糊涂。
虞小满自知愧疚,却仍不打算放弃:“他救了我的命,若不是他,我就回不到海里。”说着把手中的鳞片往前递了递,“我想见他,上回你算到他命中有劫,我不能睁睁看着他前程尽毁。我发誓,等报答了他的恩,自会回到海里,给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