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把课题全复习完,时间也来到了晚上八。
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会有种错觉,让她觉得小袁学的笑容,有个瞬间,是装来的。
俞薇看着电视里才三岁大的孩,声气地喊妈妈,见到母亲抱起他,柔声地喊着他的名字时,孩的笑容,像花一样绽放开来。
随着老师讲课的时间,逐渐来到尾声,放学后的俞薇,收起桌面上的书本和文用品,跟着了教室的同学们,一起走校门。
。
等作业差不多完了,俞薇把明天会上课的教科书分门别列摆好,接着复习明天的课题。
「是我……」
她开了门,换上室拖鞋,提着袋,一步一步走向客厅,打开室的灯,把材放在餐桌上,稍微整理一,将分装好的材放冰箱,再回到房间把上的衣服换,从书包里把教科书和作业本拿来,坐在书桌上解题。
只有这样,你才会好受……
俞薇回想起小袁学离开前的笑容,思绪飘向一边,等她回过神来时,电视节目正拨放着全职妈妈的特辑。
那时,她从没有过这样的受,虽然小袁学一直是站在人群中,特别耀的存在,可当她坐在自己边时,那刻,她觉得自己离小袁学好近。
孩带着泪,茫然又无助。
「妈妈,我是谁?」
洗过澡的俞薇,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打开家中几乎是当作摆设的电视,一面瀏览节目,一面想着今天和小袁学的谈话。
虽然癒合的差不多了,但因为曾有过伤的关係,周围有一没有生长发。
奇怪的是,俞薇脑海里完全没有关于伤疤的记忆。
她不清楚是谁在和她说话,她只知,自己终于能闭上,安然睡去。
记忆里,那块细小的碎片,映照着年仅五岁的孩。
从远传来另个声音,轻轻柔柔地,替她遮盖了所有恐惧。
当画面散去,疼痛如狂风暴雨般席捲而来,俞薇双手捂着脑袋,觉自己要被吞噬了,害怕地蜷缩起。
除了母亲偶尔回来时,会为家里增添一彩,但自从那天去了族馆之后,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母亲时常不在家的日。
俞薇把教科书收起,从房里来后便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把昨晚的剩菜剩饭拿来,微波加后,就端到餐桌上吃了起来。
「你给我走开!走开!」
照着原先的路线,採买完材顺去书店逛一圈的俞薇,慢慢走回家中。
那个瞬间,俞薇怔住了。
这是她的日常,每一天,都是如此。
「不要过来!我叫你不要过来!」
是母亲的声音。
当她的手指过那突起的伤疤,一个声音突然在脑中响起──
彷彿得了全世界最好的礼,母亲温柔地亲吻孩,幸福地说:「这是我的宝贝。」
母亲声音听上去特别难受,她是在对谁说话呢?
睡吧……快睡吧俞薇……
一旦她试着去回想,后脑勺就会隐隐作痛,起初她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直到有次发的时候,无意间摸到一个奇怪,她拨开发,往镜里一照,才看见后脑勺有个拇指大的伤疤。
俞薇一边吃着一边告诉自己,母亲只是太忙了,忙得不一时间回家,只要等母亲忙完了,她就会回来了。
事隔已久,俞薇再次想起这件事时,意识地反手往自己后脑勺摸去,试着回想过去缺失的记忆,并问自己,那些记忆,究竟去哪了?
忽地,一个细细地声音,划破了她的疑问。
俞薇看着电视里亲的互动,回忆起自己的孩童时期,除了脑海里曾有过的片段,完整的记忆,却从未有过。
节目容一边讲述全职妈妈在生活上,与就业的妈妈们有什么不同,一边深了解妈妈们带孩有多辛苦。
像是心底深层的恐惧被揭开,俞薇没办法控制自己镇定来,她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惧怕那个画面,不晓得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起来。
但现在,她只想快停止,停止在她上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