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很生气,都没人包容她,她会失控是很正常的。
男人双臂收紧,柔声地在母亲耳边安:「好了,没事了。」
「妈妈很可怜,都没人理解她,她会生气是很正常的,妈妈很伤心,都没人谅她,她会难过是很正常的,妈妈很生气,都没人包容她,她会失控是很正常的。」
俞薇深信着,那希望,在不远的将来,会成为照亮她的太阳。
那时,俞薇有衝动,想衝上去抓住男人的衣领,告诉他这一切全是因为他,他本没资格踏这个家,识相的话就远!
「超市。」
「你去哪了?」
但时间却很漫长。
母亲的声音虽然可怕,但话里间夹杂了无宣洩的疼痛,像是隐忍了许久最后崩溃的无助,只能透过最坏的方式,释放绪。
所以,俞薇在心中对着自己说──
俞薇捂着发疼得脸颊,不知母亲的转变是怎么回事,却从话里听了端倪,她将视线转向男人,却见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欣赏起这齣闹剧。
她想,或许是自己无意识中,踩中了母亲的伤,才会让她如此气愤,所以她将嘴闭得更紧,深怕自己吐任何一个字,都会让母亲更加歇斯底里。
可俞薇只是站着,连动都没动过,让母亲去扯她的发,在母亲激动地嘶吼,把她的一搓发扯来。
最后,母亲停手了,俞薇迟了几秒才轻轻地把抬起,就见母亲扑男人的怀里大哭。
回到家后,俞薇和男人走向客厅,见母亲站在面前。
俞薇睁着睛与他对视,不久,男人对她一副好笑的神,人就转回去带着母亲到了二楼的房间,去后再也没来过。
「我回来了。」
「你们一起回来的?」
俞薇的脸扭曲成一块,额角上还冒着冷汗,可她连一声疼也不敢喊来,一直承受各传来疼痛,最后无力抵抗的她在缩在地面上,捲起,双手抱着膝盖,把脑袋埋里,任由母亲捶打。
随后两人一起上楼,走了几步,男人停了来,转瞥了俞薇一。
只见母亲朝她走来,伸手,摑了她一巴掌。
俞薇,如实回答:「我在超市遇到钱先生就和他一起回来了。」
但无论俞薇如何思想周到,避免无谓的纷争,还是阻止不了。
妈妈很可怜,都没人理解她,她会生气是很正常的。
薇不想与男人说话,或许是烈地排斥让对方也受到了,男人除了偶尔观望一路上的景,半句话也没开,就这么跟到了俞薇家门前。
妈妈很伤心,都没人谅她,她会难过是很正常的。
「当初就不该让你留长发,跟那贱女人一样,以为自己装得楚楚可怜,就会有人心疼她了?哼,梦!」
过了很久很久,俞薇双手撑着地面狼狈地站起来,她看着上大大小小青紫的瘀痕,拿了医药箱就坐在沙发替自己上药,她小心翼翼地用棉花棒沾取药涂抹上。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俞薇的神渐渐涣散,原先施打在上的伤,痛楚像逐渐麻痺似的,官也慢了来,只知有个人正在打自己而已。
她特意把哥哥这个词改作先生,一方面是为了不让母亲误以为他们关係很好,另一方面则是不想用这看似家人的称呼放在一位陌生人上。
还未反应过来的俞薇,被母亲抓着她的肩,大力摇晃,对着她大吼:「连你也想抢我男人!告诉我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
刺激的药碰到伤时会剧烈地疼,但俞薇连一声痛也没喊,把药上完了,转看向二楼,在那几乎静止不动的时间,俞薇喃喃地──
过程中,俞薇从未过反击过一次,也从不开求饶过一次,只等着,等着母亲打她打到气消了,自然就会收手了。
细弱蚊蝇的声音,像是一阵眠剂,施打在俞薇的心上,让她在残破不堪的四肢中找到了一希望。
俞薇不晓得母亲何时回来的,也不清楚母亲的里她看见了什么,她只能凭自的猜测,去思考母亲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