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她说。

        直至两人退去，女人才瞥见站在原地的俞薇，可即便如此，女人却吝嗇地连一佯装的微笑也不施捨给她。

        男人给了她一张全新的画纸和素描铅笔，开始了今日的课程。

        她一面想一面泡浴缸，重新回放那些过程，那些问题，那张静画。

        女人清冷的不带一温度的声音，传俞薇耳里，她的视线随着女人移动的脚步声，转移到地面上那颗裹着白包装纸，上面印着蓝粉圆纹样的糖果。

        她意识地扭开门把，走向客厅，看见与男人拥吻的母亲。

        俞薇蹲，轻轻拾起它，目光颤动。

        输密码，解锁那刻，她回想起今天的静画，想起画中所提到的，想起至今为止她所上的每一堂课，无时无刻提到的，却在这一瞬间，觉得少了一什么。

        男人对她步得如此神速到极为满意，在课程结束时除了讚赏外，也特别叮嚀她别再心大意，忘了带伞还莽撞地一路淋雨走来。

        静画中所没有的，是她亲会的。

        「还是一样好吃，真是太好了……」她这么说。

        俞薇推开大门，在玄关换鞋，踏走，扭开门把，客厅，再向右转，步行几步路，房间。

俞薇握着手里的碎纸，心，也同纸上的冰冷，急速失温。

        现在也是。

        俞薇在男人的指导动笔，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练习，最后完成了一幅写实静画。

        那是儿时她最喜的糖果。

        俞薇着糖，慢慢浮现笑容……

        「我今天心不错，这东西就当我赏你的，你若不要就直接扔了。」

        让男人先上楼去的女人，从大衣的袋里掏一个东西，扔向俞薇脚边。

        她一边想一边换衣服，了房间，将男人借给她的衣服，连同湿透了的衣一併扔洗衣篮，转浴室。

        当俞薇把今天该的事理完，回到房间，看见躺在地上的背包，一个念闪过，她走向前，从湿的背包里翻找，了皱巴巴的素描本，当她掀开被撕裂的那一页，终于明白──

        双脚彷彿被钉住似的，连同母亲不经意的笑容，刻在心上，划一又一带血的伤疤。

        画中缺少的，是她真实的。

        俞薇睁着睛，颤抖的手即将碰在画中模糊的家前，外传来了动静。

        俞薇没有应答，乖巧地坐车，让男人将他安全地送到家，才开了谢，接着车，目送对方离开后，才走到家门前。

        小心翼翼拆开包装纸，将圆的糖果放嘴里，记忆中的味仍在，甜得令人安心的觉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