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薇愣了愣神，忘了筷何时掉的，忘了碗何时摔碎的，直到她翻过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起落在地，抓着男人的衣领，觉心里那块模模糊糊的碎片，顿时鲜明了起来。

        「你的那种，乖得让人没办法讨厌，却也喜不起来，久了就变成了厌烦了，真惨。」尾音的那两个字，还带着看戏的调侃。

        俞薇一句话也没说，打开医药箱拿了消毒和棉棒，顺势坐到男人边替他消毒上药。

        「我从以前就在想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真正的你，今晚总算是见到了。」

        半夜，俞薇翻来覆去终究没能睡着，她无奈地坐起，想着去趟客厅给自己倒杯沉淀一，人就了床扭开卧室的门把，走向倒的地方，最后捧着杯窝在厨房休息，等她安定来洗完杯放回杯架转走回客厅时，却再也跨不半步。

        她知自己会倒，隔天会以什么样的面目去上学，被旁人以什么样的光看待，但她寧愿这样也不想当反抗母亲的坏小孩，她寧可被自己的固执绕死，她也要母亲心目中的乖小孩。

        男人伸手朝俞薇眉扫去，很是满意地看着因盛怒而皱在一块的眉，但动作只维持了半秒，就被俞薇的手打。

种乖，这样想来可比先前那些有更值得讨厌的理由了。」

        只有她才能到的事，她必须到。

        俞薇紧医药箱，背对着男人走了几步路，最后才停来，以平静地得让人听不喜怒哀乐的语调说：「她是我妈，以后也是。」

        俞薇看着男人，里渐渐有了连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怒火，这时她应该反驳的，可她没有，心里有个直觉，料定男人接来的话会让她失控。

        但都到这个时候了，男人却还是笑，任由她的指甲破他的脸也不在意，轻易地用另一句话把她镇住。

        面前站着的依然是她最的母亲，只不过惧怕的本能还在，开肉绽的知觉让先一步了颤抖的反应，即便现在事还未发生，她也躲不开。

        俞薇本以自己会再补几拳的，但脑中的记忆阻止了她，看了墙上的时鐘一，知母亲该回来了便停了手，从男人上起，走放置清扫用的地方，拿了扫把畚斗回到饭桌俐落地清理桌的惨状，再把桌面的餐拿到厨房清洗乾净，然后人离开了客厅，过没几分鐘就提着医药箱回到男人面前，这时男人早已起坐回沙发上，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调回刚才的游戏画面接着玩。

        然而，母亲并未回答她，只举起记忆中曾数次施打在上的件，俞薇便明白地闭上，接受惩罚。

        俞薇不知该说什么，咙间挤来挤去还是只有这一句：「妈妈……」

        这是在扭打后第二次以极近的距离和男人接，但他们却冷得像早已了冬，反应淡得像安排好了一样，就在俞薇给男人贴上ok蹦收起医药箱，从沙发上起时，男人才开：「你也真能装，不是都明白她怎么对你了吗？」